“我们一人牵着一端,这样可以吗?”凌予问。
喻沅低头看对自己伸过来的那一截木棍,又抬眼看凌予,片刻后,一语不发地握住木棍。
两人一人牵着木棍的一头,喻沅跟在凌予后面,后半段路平安地下了山。
“谢谢。”下山后,喻沅有点别扭地开口。一码归一码,虽然他讨厌凌予,但凌予帮助他,他还是要道谢。
“不客气。”凌予说。
嘉宾们在村口集合,听导演安排接下来十天的录制任务,简单概述之后,总导演杨帆先让工作人员收起了嘉宾们的电子设备,然后带大家去看将要入住的房屋。
陈旧破烂,看上去快要塌掉的小土屋前,凌予和喻沅站在门口。
“这就是凌老师和喻老师此次录制的住所。”导演宣布道。
与喻沅相熟的林锦夏毫不掩饰地笑起来:“这也太惨了吧,哈哈哈哈。”
导演也笑:“住房是根据先导片里嘉宾们的得分情况来分配的,其实喻老师在问答环节拿到的分还挺高的,不过被凌老师拉低了些。”
他说完这句话,喻沅刚刚对凌予升起的一点感谢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幽幽地看向凌予。
但是要住最破的土房子还不是最令他难以忍受的,喻沅观察了一下室内,这座土房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一张木板床。
他和凌予要睡在一起。
十天。
在一张床上。
喻沅站在土房子前,在墙角轻轻踢了一脚,墙面上风化的泥土碎了,喻沅的心情也破碎。
到了晚上睡觉时间,喻沅磨磨蹭蹭在屋子里转悠。
打地铺也行不通,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垫,土屋的地面也是泥地,现在冬天还未完全过去,夜晚寒冷,睡在地上一定会生病的。
“睡吧,”屋内的摄像头已经被遮住了,凌予找工作人员多拿了一条被子,安慰喻沅也安慰自己,“为了录节目。”
他这句话的语气特别像:将就过吧。
没有办法了,喻沅站在床边鼓了鼓脸,爬上床,对凌予道:“我要睡里面。”
“可以。”凌予没有意见,随他。
“因为我怕你晚上把我挤下去。”喻沅继续说。
凌予听到这句话,知道他是在内涵录制先导片时他不小心让他滚下沙发那次,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不会的。”
还挺记仇。
见他还笑,喻沅眼里冒出小火苗,拽着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滚到床角。
凌予拉了灯,也跟着上床。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彼此的存在感却分外强烈。
白天录制期间还好,现在气氛安静下来,两人独处,喻沅缩在被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同人文里的内容。
自从上次猝不及防看到了一段不可描述的戏份,他已经好几天没点进更新了,一想起来就脑瓜子嗡嗡的发热。
喻沅卷着被子,不太自在,贴在墙上,只留一个后脑勺在外面。
凌予也是第一次和除了父母外的人一起睡,平躺着阖上眼睛,耳边是喻沅翻身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他又在悄悄琢磨什么。
一夜过去。
第二天,凌予睁开眼,发现喻沅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了过来,挤在自己身边,大概是太冷,晚上不自觉地循着热源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