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退回豫州?蠢货给老子站出来!”浓眉大眼的武将一拍大腿,怄道:“根本就退不了!只能拼了!不然,就算现在折返退回豫州,姑苏和大安联盟已成,咱们也落了下风了!眼下根本不能退!退无可退!”
这实在。。。是很艰难的局面。
叶辞归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征战以来,头一次被逼到这种境况。想了想,叶辞归眼神坚定下来,冲燕燎说:“王上!如此,只能速攻平苍城了!”
燕燎看着一众文武,眸中光芒越发锋利。
他当然知道要速攻临江四城,可是他现在心有顾忌,顾忌吴亥知道了他重生的秘密。
吴亥连这种荒谬到不合乎常理的事情都敢信,还更换了临江战场水防,阻挡了常水营的进攻,又提前告知自己不要攻城,甚至送信来报常水营有变的消息。。。
这怎么看都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燕燎忍不住背上生了一层冷汗。
吴亥如此缜密,连环计谋滴水不漏,说他“足智多谋”怕都是委屈了他!
燕燎觉着他这都快手眼通天了,要不是清楚明白吴亥不是重生来的,他都得怀疑其实重生的是吴亥吧!
可正因为吴亥的才智,燕燎才担心吴亥会更换平苍城的城防。
本来平苍城水陆双城门格局的就不那么好打,要是再没了上辈子的经验优势,怕是要打一场苦战。
“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攻打平苍城的事,本王要再定一套战术,明早再来议事。”
燕燎猜不出吴亥到底还想干什么,故而他一丝也不敢大意。
一干文臣武将依言退离了军帐,留下个叶辞归还没走。
叶辞归留下没走,是因为他看燕燎苦思攻城事项,且态度比以往任何一场战役前都要慎重,让他也忍不住跟着胡乱担忧。
叶辞归向来有话直说,从不惧直谏,关于燕燎对攻打平苍城举棋不定的态度又盘踞在他脑子里好些天了,他几乎是一气呵成问了出来。
听了叶辞归发问,燕燎放下地图,抬眸看他,坦言答说:“本王担心吴亥已经知道了原本的作战计划,要再定下其他战术才能放心。”
叶辞归:“。。。。。。”
平苍城是吴亥在戍守,王上这话说的,难道他是担心会攻不下来城?
燕燎说:“真要说的话,吴亥这些年在吴泓晟手下,几乎没有办砸过一件事。。。”
“是的,何止是没办砸过什么事。。。”叶辞归面容逐渐古怪,心道就连您好几次见了良王回来,那都是伤痕累累啊!
不过这话叶辞归不敢说,思来想去,他真情实感地问了一句:“王上,姑苏良王当真不是您安插去姑苏的人吗?”
“什么?”燕燎眨了眨眼,被叶辞归问得莫名其妙。
叶辞归:“。。。。。。”
叶辞归发现王上看向自己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您别这么看我呀,臣是真的觉得,有些事情非常奇怪!”叶辞归脸一红,高声道:“臣分析多年,如今都要打到姑苏王城了,您又心神不宁,臣认为臣应该把心中疑虑都说出来。”
“只不过。。。”叶辞归一顿,往后退了三步,退完后用眼神比了比自己和燕燎的距离,又退了一步,觉着是个比较安全的位置了,才揖了一揖,弯身恭敬道:“只不过接下来这番话,都是臣的分析,您要是觉得臣说的不对,还请别太责怪于臣?”
这叶辞归可是个敢说话的,有什么话能让他又想说又不敢说,搞地这么小心害怕?
燕燎挑眉,双手合十扣在一起端坐于案前,开口道:“叶辞归,这可不像你,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是。”叶辞归挺直了身子,想了想,缓缓道:“王上,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在想,您和良王之间的关系,其实非常微妙。”
微妙?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深意呢?
燕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了一瞬,扣在一起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叶辞归继续分析:“借用徐将军的话来说,良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诸如诱您前去相见、设计欺骗您。。。等等,要是换了任何人,恐怕棺材板上土都三层高了吧?可您。。。不但没有对付良王,甚至几乎是纵容的态度。。。”
“咳咳,”叶辞归声音低了些:“臣已经得知,您这次在东风镇上又见了良王。。。且您这回来没多久,良王就给您通风报信了常水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