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撑不住,找理由让阿秀避开,不让心爱的人看到他的满身狼狈。
还没缓过劲,萧寒就听到上面女子的脚步声,他虚弱的抬头,脸色苍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整个人隐在黑暗里,阿秀看不到他没有血色的脸庞,她正为找到了绳子而高兴,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虚弱,“福子哥,你看。”
萧寒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女子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雀跃。
“是绳子。阿秀你真厉害,从哪里找到的呀?”萧寒压低声音,努力使自己精神点。
“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绳子吗?在屋后的竹林里。”阿秀跑开,将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很快又出现,扔下另一端。
萧寒撑着墙壁站起声,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拉着绳子从坑里出来,随后整个人虚弱的瘫在阿秀怀里。
“福子哥,你怎么了?”阿秀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开心,握着男人手臂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男人整个人发烫,阿秀摸到他不正常的体温。
“无事,走,我们回去吧。”萧寒摇摇头,试图清醒一些。
“可以吗?”
“嗯,你扶着我些就好。”
话虽是这样说,男人却不舍得把全部体重放在女子的身上,他掐着手心,让自己保持清晰。
阿秀又急又气,却与什么也做不了,虽让她的爱人性格如此执拗。
萧寒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回到小屋,他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上次阿秀救他,满手的血痂,说什么也不能,也不忍心让她再受第二次伤害,直到小屋,躺在床上才闭上眼。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萧寒睁开眼睛,屋子里黑乎乎的,突然眼前燃气了一个小小的亮光,旁边出现一张小小的,娇美的脸庞。
阿秀舍不得用蜡烛,只有在男人发出细微的动静时才点燃,没有时再熄灭。
“福子哥,你醒了。”阿秀惊喜的端着蜡烛,贴近男人的身边。
萧寒想揉揉自己酸疼的眼睛,却摸到额头上的一片湿滑,手指也被厚厚的包起,欲拿下却被女人阻止,只得作罢,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阿秀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脸庞,好在退烧了。
“你是不是急坏了。”
“是呀,给我吓坏了。”阿秀柔柔的躺在男人的手臂上,她害怕极了,山里没有药,没有大夫,她只能一次次的替他擦身体,换额巾,好在后半夜体温降下来了。
“没事,都是小伤。”萧寒嘴硬。
阿秀不满的撇撇嘴,她脱掉男人外衣,看到的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边缘被泥水泡的发白,不发烧才怪呢。
阿秀转移话题,说道:“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坑呀。挖坑的也不怕自己掉下去。”
萧寒轻笑,摸了摸躺在自己手臂上女子的秀发,“看样子这个洞是之前猎人留下的,他又怎么会掉下去呢?好在没有尖刺。否则我们不死也是半残。”
阿秀后怕的抖了抖。
“汪汪汪。。。。。”
大黄看到主人醒来,嗖的一下跳上床,正好踩在萧寒身上,压的他后背的伤发出尖锐的刺疼。
“打了吗?”萧寒眼露不善的看着大黄,嘴唇苍白。他可想不到棠棠萧二爷有一天差点因为一条小肥狗丢了命。
“没来得及。”阿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留下一滴泪水,打在男人光裸的手臂上,心事卸下,疲惫如排山倒海而来。
“好来,你看着就好。”萧寒咬牙切齿的说着,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发着寒光,让大黄打了个冷颤,识趣的跳下床,跑到角落,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试图掩盖自己的存在。不过它想多了,他的男主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它。
“好。”阿秀又打了个哈欠,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萧寒识趣的往床铺里挪了下,轻拍着空位,对她悠然说着:“阿秀妹妹,上来睡。”
“嗯?”阿秀眼圈红红的,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雪白的脸庞滑落,尽管在黑暗里都美的心惊。
她这一天一夜实在累了,也不再扭捏,脱下鞋子躺了上去,男人无事,她心放下,很快睡着,萧寒侧过身子,伸长手臂,将女子的头温柔的放进臂弯,扯过外袍,盖在两人身上,闭上眼睛假寐,察觉到来自黑暗中的目光,看去正是大黄,小胖狗看到主人,摇着尾巴小跑来,男人却和没看到一样,拉高衣服遮住,大黄呜呜咽咽无果后,回到角落独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