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是女巫的产物。当女巫死去之后,哪怕种子已经侵入身体之中,也会快速坏死,会随诅咒者的消失而消失。”
“然而童沁的种子却仍在继续生长。”
范意:“说明在她体内种下种子的女巫另有其人,这附近还有其他的荆棘女巫在徘徊,在虎视眈眈。”
“而我没能发现。”
说到这里,范意顿了顿,才继续:“同时,女巫死去的时候,也是我们最松懈,最容易被杀死的瞬间。”
“如果当时那名躲在暗处的女巫突然发难,也许死的,就不止童沁一个了。”
“我刚才停下,也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准确捕捉到那个女巫的位置。”
静明白过来。
她问:“所以现在怎么样?感知到了吗?”
范意默了默。
他将目光眺向血线之外,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即径直仰头,不偏不倚地望向旁边一座独栋建筑物的高层。
所有人都顺着范意的目光看去,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三楼的阳台之上,正坐着一名头戴鸭舌帽,长发及腰,面无表情的少女。
她的身上攀满荆棘的纹路,分外狰狞,密密麻麻花藤缠在栏杆上,贴着她的脚踝,女巫翘着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人。
她身边还翩跹着致命的诅咒,血红色的蝴蝶在旁飞舞。
荆棘女巫、黑巫女,小米。
不知她是何时来的,又是怎样来的。
“又见面了。”范意说。
小米不想听无谓的寒暄。
她抵着脑袋,讥讽道:“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吗?关于那个小姑娘的死亡。”
“你找上了我。”
范意平静道:“不是你,我知道童沁不是你杀的。”
“杀死她的女巫,已经离开了。”
小米笑了:“没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都一样。”
范意看着她。
小米耸肩:“很正常的事。”
“你能将污染本身烧作烈焰,自然会被荆棘畏惧。她衡量利弊过后,选择放弃你们,去寻找新的猎物,当然情有可原。”
范意问:“你认识她?”
小米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认识她?”
“这里的女巫那么多,我可没兴趣一个个关心她们的冤仇,她们的痛苦和死亡。”
“你也看到了,死者能够变成新的女巫,猎物终会成为狩猎者。有时和我一起狩猎的女巫,是我的手下亡魂,而被她狩猎的人,正是她的同伴。”
“就像你们那位朋友一样。”
范意快速瞄了眼地上的影子。
他认为自己和童沁算不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