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到这里就没了后续。
花园迷宫的路一直在变,黑暗中还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上一秒还在眼前的标志物,转头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碰运气,不然被分开的人,很难汇合到一起。
下一刻自己所处何方,谁也无法确定。
南晓雨说:“那就先这样,继续转转吧。”
林寄雪嚼碎了嘴里的药,稳住了自己眼前无端出现的幻觉。
因为用药过度,他的额角突突地疼。
他面上装作无事,摆出兴致盎然的模样,笑道:“你是在担心这两个人?”
南晓雨:“没有,只是不想出现太多变故。”
“和我非亲非故,我没有理……”
南晓雨的话音才到一半,一个“由”字突兀地堵在她的喉咙里,被自己生生卡住,牙齿难以置信地咬在舌上,发出“嘶”的一声气音。
因为地形的快速变动,一道人影在这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的路口。
来者是个活人,扎着一束马尾,浑身带伤,抱着胳膊,一瘸一拐地向他们靠近。
是个女孩。
随后,对方抬起头,迎着手机电筒的光线,从咳着血的咽喉里,发出了一声令南晓雨久违的、几乎流下泪来的声音——
“姐姐。”
“……”
南晓雨发现自己在哭。
咸涩的泪水一滴滴砸下,落进土壤里,很快融入其中,无法追溯。
她失踪已久的妹妹,找寻数月无果的女孩,拖着满身的伤痕,正一步一步接近着她。
南晓雨伸出手。
女孩叫南诗情。
四个月之前,在A市高铁站上车后失踪。
疑似被怪谈波及,生死不明。
“姐姐,”女孩哭着说,“我好疼。”
以前,她也是像这样,对自己撒娇。可哪有伤成这样的时候。
是怪谈做的?
南晓雨从来没让妹妹受过这种委屈,不禁咬住了牙,从喉中发出一声哽咽。
林寄雪唤了她一句:“诗雨。”
南晓雨的话是死压出来的:“我知道。”
她任妹妹朝他们走近,擦掉眼角的泪,抱住她,问:“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啊?”
“我好想你。”
然后将林寄雪递给她的刀,从后背刺进“妹妹”的胸膛。
从里面扎出一枚小小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