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换好毛衣之后,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这个毛衣是低领的,脖子上的吻痕无处可藏,锁骨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牙印,炎狗咬的。
“秦哥。”江林敲响门。
“进。”秦锐清放下手中的合同,一眼扫过他身上的痕迹,推测出江林慢吞吞的原因。
冷色调的毛衣恰到好处地露出他纤细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锁骨,他的尺寸穿在江林身上偏大了些,但无伤大雅,是另外一种慵懒随意的风格。
脖子上缠着一条细细的红绳,昨晚他没戴,因为那些变装衣服不方便。
秦锐清第一次知道一件衣服穿在两个人身上会有着这么大的不同,原本他穿过一次衣服,因为他寡淡冷漠的样貌,衬得这件衣服也是死气沉沉的冷气。
但江林穿着,气质仿佛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冷色调的衣服也晕染了暖色调的光芒,唇角的笑容柔和,“秦哥找我什么事儿。”
秦锐清坐在黑桌后,开始审视眼前的人,他看起来清纯无害,那双眼里也没有任何的小心思,只是单纯地好奇。
可他不信他这么无害,秦锐清疑心极重,所以相比相信江林身上魅力无限,他更相信是江林处心积虑地接近两人的结果。
造成如今的结果,是他的报复吗?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少年,但好奇心又驱使他,忍不住朝着他靠近。
“李炎诞住院了。”秦锐清挑选了一个话题。
江林面露担忧,眉头蹙起,向前一步,关心道:“炎哥,有什么事吗?”
秦锐清瞧见他眉眼间毫不掩饰地关心,淡淡道:“没事,死不了。”
“在哪个医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江林做戏做全套,其实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儿。
“不太方便,他爸妈现在守在他身边。”秦锐清说话带着直白,带着刀锋似的:“你觉得你现在已经能进李家的门了?”
“你。。。。。。”江林瞬间脸颊爆红,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没。。。。。。”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李炎诞吸的。”秦锐清截断他的话,懒得听他狡辩。
江林沉默了一瞬,才咬唇道:“对,但我们。。。。。。”
“我提醒你一句。”秦锐清强势无比,又不让江林说完,江林忍不住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脖子上有大动脉,可能会导致血管破裂,进而引发大出血或者血栓的形成。。。。。。总之可能会造成脑中风等脑血管疾病。”
江林:。。。。。。
江林不太喜欢被人说教,又被打断了两次,心头有些上火,破罐子破摔似地说道:“好好好,下次不吸脖子,吸嘴子。”
他说完,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脖子都红了。
秦锐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像个审判官,审判了李炎诞和崔嘉树,又开始审判江林,好似觉得昨晚自己醉得太快,错过了这场好戏而遗憾,忍不住增加一些参与感。
“你得罪了崔嘉树,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江林捏紧拳头说道,表情气愤,但气鼓鼓的样子毫无杀伤力。
秦锐清轻笑一声,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嗤笑,他忍不住像这样软乎乎的一个人,到底怎么能cao得李炎诞那样牛高马大的人进医院的,简直神奇。
确定不会捏一捏碎掉吗?
“你笑什么?”江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然后骂道:“崔嘉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真的不会原谅他的!”
“嗯,记着吧。”秦锐清漫不经心地说道,看向江林的眼神像是在看小白痴。
不过就李炎诞表现出的护犊子行为,说不定崔嘉树还真拿江林没办法。
江林不想和他聊了,“秦哥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太晚了宿管阿姨会关门。”
秦锐清望着他的唇,想到了那天那个轻飘飘的吻,像是不经意落下的轻柔飘絮。
明明早就打定主意掺和这趟浑水,但在看见江林时,总是忘记所有的警惕。
“等下。”秦锐清叫住他,江林停下脚步,后脑勺对着他,等他的下文,可见气得不轻,都不愿意正眼瞧他。
秦锐清那些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理智克制,算了,让李炎诞和崔嘉树狗咬狗吧。
“毛衣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