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匍匐在她的后背上,咬着她光滑的脖颈,在她的痛呼中,又一次伸手捂上她的唇。
他的手好大,可以掩盖住秦禅月的半张面,他的手肘那样有力,可以单手撑住他的身体,他的手骨那样壮,可以将秦禅月整个人放在一只手臂上,她的人像是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血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她在这一刻才知道,过去的时日里,楚珩从来没对她下过重手。
他不肯她发出声音,又不愿看她的眼睛,所以将秦禅月的小衣撕成两半,一半缠着唇齿,一半掩着眼眸,他这样强势凶蛮,可是在埋首在她脖颈间的时候,他一直在低颤着哭。
秦禅月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短暂的惊惧之后,是灭顶的、极致的欢愉,无终无止,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掉一样,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他舔干净她脸上的每一滴泪,要吞吃掉她的所有。
她无法反抗。
夜,还很长。
——
厢房今夜的动静格外的大,廊檐下守着的婆子们便躲的更远了些,也没人敢过去听。
秋风萧瑟,吹着廊檐下挂着的风灯与玉铃,铃来来回回的摇晃,比风声更急。
院子里的管家嬷嬷中途匆匆忙忙跑来一趟,瞧见厢房这阵仗,也不敢进,只得又跑走了。
这一整夜都没消停,直到晨光熹微,里面才走出来一道身影,对方面上戴着那面具,也没用人引路,像是飘忽的萤火虫,嗖的一下从赏月园里飘远,叫人连影子都追不见。
——
天边的日头渐渐升起来,将屋檐间的琉璃瓦照的熠熠生辉。
在微冷的秋日之中,熬了一夜的柳烟黛终于决定跟婆母说实话,她踩着清晨的瑟瑟冷风,一路直奔去赏月园。
结果她到赏月园的时候,却听婆子说,秦夫人到现在还没起身来,她只能再回书海院里去。
她回书海院里去也不得消停,前脚刚回来,后脚太子那边的信儿就过来了,太子问她,今日要不要出去听戏呀?
太子哪里是想听戏呀!这坏东西不安好心。
柳烟黛以前有求于他,自然是屁颠屁颠往上送,被太子欺负了也不敢说话,但眼下,婆母回来了,侯府也没事儿了,她就不爱去跟太子凑一起去了。
太子天天搞那些讨厌的事情不说,他还惦记着把她拉到宫里去呢!宫里那地方那么多女人,手指头一数,处处都是事儿,柳烟黛如何受得了?再者说,她真要进了宫,是给太子做妻还是做妾呀?做个妾不还要被人欺负?做个妻还要忍受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她还不如在侯府里面待着呢。
这样一盘算,太子也不怎么样。
柳烟黛便不想去了,只是也不敢直接跟太子说“散伙”。
她之前为了攀附上太子,把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儿给漏掉了,还处处贴着人家,现在婆母一出来,她就说散伙,也太功利了些,看人家没用就把人家踹了,不得把太子给激怒了?
她只敢让丫鬟回道:“婆母在,怕被发现,叫他再等等。”
等吧等吧,说不定等一等,太子就把她给忘了呢?
柳烟黛抱着这念头,自顾自的当一个小缩头乌龟——她想,只要我不冒头,你就不能来打我了吧?
换别人可能就不打了,但换太子头上。。。保不齐打的更狠了。
柳烟黛就抱着这点侥幸想法,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哪里都不可能去。
她这边老实,赏月园那边更静,一连三天都没出门,倒是将府里面的管家嬷嬷急坏了——夫人不出来,府里的事儿没人管啦!
旁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就算了,她这个老婆子还能操持,但是最近,府里面可是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呢。
他们刚从牢狱里出来的那一晚,夫人安排说,要将二公子和白姑娘给送到庄子里去,她就带着下面的人去抓,结果,他们去的时候,正赶上二公子和白姑娘连夜出逃。
嬷嬷一时情急,让人直接将人抓来,谁料瞧见了他们,二公子就带着白姑娘狂奔,他们俩奔着奔着,从天而降一伙人,将这两人给救走了。
这是谁救走了他们俩呢?嬷嬷不知道哇!这大半夜的,宵禁都禁了,他们出来抓人也是提心吊胆的,眼瞧着这俩人被抓走了,他们也不敢闹大,只悄无声息的又回了。
嬷嬷忐忑不安的回来找秦禅月复命,可当时秦禅月又在宠那个男宠,嬷嬷便等。
谁料,夫人自宠过那个男宠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连三日谁都不见,这老管家嬷嬷急的也是没法子,只能硬生生的等。
眼瞅着快到第四日了,这管家嬷嬷才硬着头皮来找秦禅月——明日要办洗尘宴。
一般宴会都是提前三日发请帖,所以那一日发完请帖之后,宴会就定在第四天,之前夫人筹备办宴的事儿,宴会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眼下不知道夫人什么情况,总得过来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