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禅月那双眼眸转来转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盯着楚珩的面,甜甜的问了一句:“那哥哥觉得那户人家好呢?禅月愚钝,对长安的公子哥儿们并不了解,自是全听哥哥的。”
楚珩被她问的微微一颤。
你说谁都不好,那你觉得谁好呢?
谁好呢?
谁能来娶走这个麻烦,但是又能让这个麻烦一辈子不受苦、不吃委屈呢?
谁好像都不够好,但是谁都比他好。
楚珩回答不了,而恰在此时,房门中诊治的大夫行出来道:“楚大人,二位公子已醒来了,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楚珩与秦禅月两人都默契的不再言语,楚珩进去处置接下来的事,只给秦禅月留了一句“早些回去”,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秦禅月就这么回到了她的院中去。
她回院中的时候,李姨娘早早等到了门口,瞧见她回来了,就拉着她的手巴巴的问:“宴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姨娘虽然不能去参宴,但是她有一颗参宴的心,她派遣丫鬟出去看了不知道多少回,自然对宴会间的事情知道一些。
据说是有人对二公子无礼,秦禅月仗义执言,然后二公子跟人打起来,最后连累秦禅月一起临时从宴会上回来——这前因后果都问了个清楚,但是李姨娘还是要再来问问秦禅月。
秦禅月便与李姨娘说了一通,李姨娘便忍不住开始念叨。
“你不该这么冲动的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会说话会出头?”
“那二公子是个混不吝,也不会感激你的!”
“席间有没有看到过什么身价好的公子?”
“谁与你说过什么话了?可有结交几个贵友?”
一连串的话全都砸在了脑袋上,秦禅月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既是一家人,便没有叫自家哥哥挨骂的道理。”
“他感不感激,我都要如此做。”
“女儿在席间不曾与外男多说话。”
“倒是见过两个姑娘,与我说了两句。”
两个人言谈了片刻,李姨娘还是想方设法的骂秦禅月。
倒也不是秦禅月哪里做错了,只是李姨娘不高兴——这样的宴会,她身份低贱去不成,而秦禅月这个比她身份更低贱的人反倒能去成,让李姨娘心里堵得慌,所以她要找各种理由来骂骂秦禅月。
秦禅月不言语,只是任由她去骂。
待到宴会结束之后,平虞夫人身旁的小丫鬟来了她们院中,特意来问问秦禅月,说明日有个马球赛,来问问秦禅月会不会骑马。
李姨娘尽力在笑,但是面色有点扭曲。
秦禅月倒是大大方方的回了:“禅月不会骑马,到时候伺候着夫人便是。”
小丫鬟行礼走了,不一会儿便送来了一批赏赐的衣裳与首饰,说是平虞夫人见五姑娘今日席面上受了惊,特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