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宫人从不回答她,只说自己根本不知晓。
她便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说了。
又过了一周,大理寺少卿竟然亲自来了。
沈盘拿着一些自己得到的线索,过来审问于她。
这时候和安才知道原来之前的那几次刺杀,也都是她安排的。
“公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沈盘才不管这么许多,他要做的就是让真相大白,让一切全都浮出水面,至于最后的结果,他干涉不了。
而且他的好友已经说了,不干她的事情,那就是让他不要再追查了。
可是他偏不要,就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和安不厌恶这位大理寺少卿,虽然他看起来很凶,对她也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他是驸马的朋友,此举全都是为了驸马声张正义。
她张口就问:“少卿大人是否于驸马是旧识,可否讲一讲你们的事情。”
那沈盘本就憋着一口气,他本就有些怨怼,此时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于驸马性情相投,结为好友,当初他想要做这个驸马我就十分的不同意,可是他晓之以情,我还是帮助了他。”
“可是现在我每天都在后悔,让他娶了你这么个毒妇,毁了他的前程不算,还伤了他的性命,悔之晚矣!”
和安的眼中出现了泪花,她从字里行间猜测滕子尧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一颗心宛若掉入了冰窖中,只剩下无尽的凄凉。
不过沈盘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些,只自顾自的发泄。
“驸马他这一生就是毁在你的手中了,可是公主,因果报应循环,你终会有报应的。”
他说完了就准备走,可是下一刻和安却突然含住他:“少卿大人,我愿意招人,全都是我做的,我愿意给他赔命。”
那女子一阵风一样孱弱,可是突然就冲过去抢过那一摞摞的口供文书,要签字画押。
没有红泥,她干脆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去摁。
竟然把那位大理寺的修罗给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早就预料到她会不承认,因为和安是皇亲国戚,不能对她施刑,她怎么会承认。
可是现在她这一番明显是存了死志的,竟然让他生出了几分疑惑。
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和安用自己的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是下一刻她却颤颤巍巍的对着沈盘跪了下去,此时她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她以身恳求他:“沈大人,等我死后,可不可以让我们合葬,我想陪着他一起上路,这辈子做夫妻太短,下一辈子我还想嫁给他。”
被一个公主给跪了,沈盘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保,他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和安公主,然后又想到最后滕子尧最后的那一番话,心中终是不忍。
他临走留下一句话:“他还未死。”
这四个字,给和安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还没死,那她也不要死。
从那一日开始,和安变得有些活力了。
她起来吃了饭后,就找些活计来干。
寻常女子会给家中的夫君做些鞋袜衣衫,她就找出来之前滕子尧的旧衣旧鞋比着制作。
鞋袜做累了,她就做些荷包纶巾之类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