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微笑回应着,突然想起:
他还不知迟燎的家庭背景。
穿书前是孤儿的他习惯避谈这类话题,迟燎似乎也不爱说。而小米的讲述他听得太敷衍,只记得迟燎从故事最开始就很有钱,也强势。
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就让应家破产。
可他现在看到的迟燎分明还只是个单纯普通的大学生,思想冲动,行为稚态,两者形象可谓天差地别,毫无重合点。
这人的黑化成长线未免也太过逆袭……
李岚招呼应云碎坐下,让他尝尝从荷兰带的蜂蜜饼。应云碎还在沉思,心不在焉地掰了两块儿,也就自动忽略了电视的背景音。
里面提到滨城巨贾梵龙集团老董蒋龙康宣布进军AI领域,其年仅23岁的独子将成为梵龙科技法定代表人的新闻。
在客厅没坐多久。一家人其乐融融,应云碎并没啥存在感,很快就跟着温琴上楼拿户口本了。
回到原主那乱七八糟的卧室后,他先去洗了个澡,顺便数了数身上的吻痕。
结果忘了拿浴袍,只好用长浴巾裹住腰间走出浴室。
应海正毫不见外地坐在他沙发上:“堂哥你可算洗完了啊,我等了你好久。”
应云碎惊愕地睁大双眼,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不经允许堂而皇之进到卧室。
他迅速转过身,主要是怕人看到胸前的狰狞吻痕。血气上涌的同时声音冷如冰窖:“出去。”
“干嘛啊,我知道你gay,但我对你不可能有啥想法啊。我就是来给送礼的,”应海嬉皮笑脸,扬了扬手中的礼盒。“爸出差给你带的纪念品,刚忘给了。”
应云碎抓起床上的浴袍火速披上,应海还是在某一瞬扫到了他赤|裸的背,又啧了一声,“堂哥,你这背是真挺妖艳儿的。”
应云碎后背一挺。
他记得自己背上是没有啥吻痕的,难道是自己没注意?
“你这疤到底咋来的,都没想过去祛掉?”
噢,不是吻痕。应云碎松了口气。
是疤。
说来也怪,他虽然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却更像身穿到这个世界。
容貌名字没变就算了,竟连当年火灾造成的伤疤都还在。
听应海口气,好像也不知道它的来源。只觉“妖艳”。
但应云碎最不喜别人像观赏景观一样聊他的背,声音更冷了:“出去。”
应海吊儿郎当地站起,
和在客厅里的友善完全不同,此刻他轻浮地笑道:“我猜你也舍不得祛掉,这么骚的背——”
“应海,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出去。”
这几个字砸过来,清淡,甚至有些柔和,却又像薄薄的刀刃,陌生扎耳。
应海一愣:“你敢吼我?”
“没必要,我让你出去,这是我的卧室。”
应海心道你住得都是我家,哪儿来的你的卧室,却又堆起伪善的笑容,边走边妥协道:“行行行大少爷,出去就出去了,你突然装个清高相给谁看,还有……”
话还没说完,摔门一声便已响起。
应海直接被拒之门外。
他有些懵。
应云碎青蛙变王子没几年,以前还挺巴结他的。从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甩脸。
站在门口反应了会,应海才低骂道:
“寄生虫。”
应云碎将门反锁,疲乏虚弱的神色才从一张冷冰冰的脸上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