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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还报 点火（第2页）

卫溱听不见旁人的叫喊，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火红，被他压在桌上的皇后泪眼婆娑，撕扯尖叫，宛如疯婆。

他眼前一闪，不知怎得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娘亲。

娘亲倒在火中，眼睛鼻子边都是血，正伸手向他求救。

“蓁蓁……娘好疼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娘好疼啊！”

卫溱呼吸一滞，突然放开了手，却被皇后猛地拉住了手腕——

“世子小心！”

就在此时，一人从后方宫殿墙顶落下，身影飞快地闯入包围圈中。

晏祉只觉得身边一阵风起，他腰间的配刀就已经被人抽出。

容雪霁劈刀砍断凉亭正面的残破帷幔，毫不犹豫地闯入火中将卫溱一把拽住，两人落地之际，亭子上方的衡量轰然倒塌，皇后的嘶鸣声也被彻底镇压。

“……”卫溱猛地转头，怔怔地看着大火。

半晌后，他转过身，哑声道：“灭火。”

容雪霁这才看见卫溱那两排湿润的睫毛，他满肚子的火瞬间被浇灭，留下的只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孟轻繁上前，心有余悸地说：“世子——”

“带着你的人把守承德殿。”卫溱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我累了。”

“……是。”孟轻繁后退，待卫溱和容雪霁离开后才吐了口气，转身道，“今日随邓寒肃来的兄弟，缴掉兵器，暂归北镇抚羁押。”

今日随邓寒肃来的锦衣卫不一定就对他尽忠，如今邓寒肃已死，卫溱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谋逆之事……一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识相地放下兵器。

众人散开之后，孟轻繁转身看向晏祉，默了默才说：“抱歉，你若有什么想问我，我可以回答你。”

“我不是蠢货，这个时候还需要你来给我讲故事，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晏祉挑了挑眉，“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父亲本是定安侯府属臣，也算东宫僚属，但是后来他也是拥护陛下登基的一员。九公子既然是定安侯遗孤，在他眼里，你们孟家就是叛臣，你确信他能容得下你？男煈”

孟轻繁说：“他若容不下我，今日便不会用我。”

“他今日用你，是因为你有用，等到来日，他不必再用你，他还能忘掉这桩往事，心无芥蒂地留着你么？”晏祉说，“我说此话并非挑拨，你今日虽然作了死，但我不想见到你被过河拆桥的那一天。”

“世子不杀我，我感恩戴德；世子若杀我，我便以命为父亲偿还背主之罪。”孟轻繁平静地说，“我早已做好准备，是死是活，全凭世子做主。”

晏祉一把推开他，“愚忠愚孝！你父亲做的错事与你何干！卫溱若恨，让他扒了你父亲的坟头，把他再杀一顿岂不更痛快？”

孟轻繁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父亲养我栽培我，耗费心力，我在锦衣卫中能有如今，也有父亲的庇护，我本该报答他。何况父亲当年背主后，半生不得解脱，日日夜夜愧疚难安，死前更是喃喃自己愧对旧主，我如今这么做并非为自己择新路，只是替父亲赎罪而已。”

“我是说不动你了。”晏祉气得在原地绕了两圈，而后自嘲一笑，“我担心你个屁啊，如今该担心的是我自己吧！操！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搅这一滩浑水了！”

“你与世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对你虽有忌惮，但无必杀之意。你是寒门出生，最是干净，何况你与世子之前也有过利益往来，也算旧相识。如今邓寒肃没了，你就是锦衣卫的头，比起杀你，还是用你最为划算，所以——”孟轻繁真挚地说，“不如你把位置让给我吧，以此表达你投靠世子的诚意。”

“滚！”晏祉笑骂，“老子就算是死，也必须是戴着比你高一级的官帽！”

孟轻繁收敛笑意，“我是认真的。陛下既然对世子下了杀皇后的旨意，那就说明他此次召宣武侯入京，也是目的不纯，他给了世子报仇的机会，但是咱们都没忘记——世子最大的仇人便是他。陛下和世子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个人只能是世子。”

“四皇子可不是卫溱的对手啊。”晏祉喃喃。

“好好想想吧。”孟轻繁召来在不远处站定的锦衣卫，“怎么了？”

那锦衣卫一脸惊慌地说：“我们的人一路在暗中护送公子回府，但是走至一半就被发现了，方才那闯入火中救出公子的人将公子给掳走了！这人武功高强，公子被他掳走时好像是晕着的！”

孟轻繁扶刀，“什么？”

“呵。”晏祉打了声呵欠，“人家小两口去哪儿风流，外人就别去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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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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