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溱说罢想起这小比崽子的目的,压了压声,“不许乱来。西燕是先太子和我……定安侯在外征战数年才降国为城的战利品,宛州好不容易才结束边境战乱,安定下来,不要因为一己私仇和个人情绪去擅自挑拨两方的关系。”
他伸手替容雪霁理了理衣襟,凑近了说:“听话,好吗?”
容雪霁看着他,好半晌才说:“我没有什么计划。”
在他心里,宛州永远是神圣的地方,他的仇恨和怒火永远不能湮至宛州。
卫溱放下手,“那你方才还乱说胡话。”
“我想让你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容雪霁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只要你哄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考虑。”
咦!折芦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这样的主子,也太渗人了吧!
卫溱不觉得这样的容雪霁很渗人,他早已摸清了容雪霁的性子:极端,极端的易怒,极端的好哄。总之就是顺着他的毛撸,他就是狗,逆着毛抓,他就是狼,要嚼骨饮血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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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折芦从库房里挑了一袋子物件抗走了,上房顶时都飞得不太稳,差点从院墙上落下来,好在野旌从后面踹了他一脚,将他成功地踹出墙外。
“谁踹小爷!”
折芦的喊叫穿过墙院,野旌站在墙头下拍了拍手,随即上了廊,站在窗前说:“公子,西燕郡主已经被锦衣卫的人送回驿馆了。西燕使团要明日才到,这郡主是私自溜出来的。听闻她是西燕王唯一的女儿,在家中十分受宠,因此性子活泼,这么一看,果然不是守礼之辈。”
卫溱正在看书,“知道了。”
野旌见状再给他添了一盏灯,便轻步退下了。
“野旌若是再看一眼,便知道主人看得不是什么正经书了。”容雪霁端着茶递上去,眼神瞥过那书上的艳色,“昨日还信誓旦旦,今日便翻出来看,主人还真是善变。”
“人嘛,总是善变的。”卫溱借着他的手抿了口茶,眼神一动不动地聚焦在画面上,准确来说是画面主角之一捏在手中的珍珠串子上。
他又抿了口茶,伸手点在那吞着珠子的人的脸上,“这表情……当真如此愉悦?”
“我不知道。”容雪霁收走茶杯时抬起手指擦过卫溱的嘴角,“主人若是好奇,试试便知。”
卫溱觉得嘴上一麻,沉默着翻过一页,“我就算要试,也得做拿珠子的人啊,但是我找谁试?”他转过头,“你愿意让我试吗?”
容雪霁没有回答,只俯身抽掉他手中的坏书,“再等等,主人以后便能知道其中乐趣了。”
“为什么要等以后?”卫溱挑衅般地点了点他的下巴,“现在不行么?”
“不行。”容雪霁趁机亲了他一下,“但是要不了多久,就行了。”
啥意思?卫溱疑惑的目光在容雪霁身上上下扫荡,荡得他眼睛都累了,还是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得暂时将疑惑压下,转身说:“最近皇后和四皇子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任何异动。”容雪霁说,“祝家刚出事,皇后就算是再高兴,表面功夫也得做好。何况若她真的知道些定安侯府的旧事,皇帝又是因此才对她和四皇子多有不喜,那上次丽妃在皇帝面前提起侯夫人,皇帝便该怀疑到她头上了。”
那一封写了卫溱身世的书信用处不小,如果皇后当真知道这个秘密,那这封信就能一石二鸟。如果她不知道,那也能刺激丽妃,让丽妃犯康成帝的禁忌。
“有些时候,没有动静才让人不安。”卫溱看着窗外的盆栽,“如今宫中就只剩下两个皇子,七皇子年纪小,看似不可能,但只要他还在,皇后就不可能彻底安心,毕竟皇帝对她们母子的态度就摆在明面上。”
容雪霁说:“在这个时间,七皇子只要出一点纰漏,那罪名都得皇后担着。她如果敢妄动,那就是自个儿将把柄递给康成帝和御史们。”
“皇帝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那身体还能撑多久,此时不立太子,等他没了之后,太子还不是只能由四皇子当,七皇子哪里都得过他?”卫溱笑了笑,“我可不想让四皇子就这么上去了,皇后若当真知道我的身世,她就不会想让我活着。”
容雪霁说:“他上不去。”
卫溱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将人撞到书桌前,“你待如何?”
容雪霁背靠书桌,捏着他的手腕,语气很轻。
“皇帝都杀得,何况一个皇子?皇后敢动你,我就让她们母子共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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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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