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寒冷的秋冬季节,我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被他挨着,而开始渗出薄汗。
火气这么旺,活该伤口发炎!
我怒气冲冲地黑着脸打车。
贺子潇异样沉默地垂着眼站在宿舍里,一句话都没说,好像不太开心。
见我放下手机望向他,贺子潇先是继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露出个我所熟悉的笑容:“小逸,你说笼子造好以后,放哪儿合适?”
我不懂他莫名其妙讲回这个话题干什么,跟他说位置不重要,造好看点最重要,然后加了小费让专车司机上楼,替我扶祝羽书。
坐上车之后,我一边用大哥的人脉联系医生,一边非常恶劣地嘲讽祝羽书人缘太差,居然连个陪他消炎包扎的朋友都没有。
那人没还口,闭着眼靠在我身边休息,长腿不自然地紧绷,眉心皱着。
霓虹夜色自窗外掠过,碎光透过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化作比月色还要柔和的影子。
……
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差一点动摇到我的地位。
我没意思地哼了声,不看他,也不说话了。
等车辆停到医院地库,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工推着轮椅上来,带祝羽书去做清创。
我怕死了镊子从伤口里夹碎片的过程,一点都不敢看,捂着眼睛抖得厉害。
祝羽书喊了我三遍,我才敢从指缝里偷偷看他缠上了绷带的那条小腿。
“疼吗?”我小声问他。
祝羽书坐在轮椅上,很平淡地吞了粒退烧药:“没感觉。”
我哦了声,让护工把这个嘴硬的家伙推到vip病房,然后蹲在他面前,半闭着眼用手戳了戳他的小腿,还是没敢看:“真的不疼?现在病房里没人了,你可以喊出来的,我保证不嘲笑你。”
祝羽书冷冷道:“纪青逸,录音是有红光的。”
我瞪他,遗憾地把手机收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这人弯下腰,神色复杂地看我:“你跟越山……是我想的那样?”
我不吭声。
祝羽书又问:“为什么要这样?”
我还是不吭声。
祝羽书却很执着,看着我的眼睛继续问。
我忽然被他问得烦了,一下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回答:“因为我要大哥对我负责啊!发生了关系以后,他就不能再丢下我不管了,沈溪算个什么东西!”
“纪青逸你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吗?”祝羽书攥紧轮椅的扶手,语气锐利极了,“没有人管你,没有人照顾你、对你负责的话,你就活不下去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凶了一下,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地回答:“对啊……就是会活不下去……”
祝羽书好像又被我狠狠气到了。
他咬了咬牙,没看我:“你觉得祝家跟纪家比起来,实力怎么样?”
这个……应该还算可以吧。
何况祝家没有纪骅那样的讨厌鬼,又可以加分。
我先点了点头,说两家差不多,然后后知后觉地问他:“你忽然说这个是干什么?烧糊涂了?”
“既然你觉得纪越山有能力保护你,那要接手祝家的我,不是也可以?”祝羽书抬起眼睫,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会对你负责,会像你期望的那样照顾你,对你好,所以……纪青逸,你要不要试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