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好奇,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可这人就像个锯嘴葫芦,直到我再次睡着,也没吐出答案。
我迷迷糊糊睡到傍晚,体温还是没下去。
祝羽书的态度变得强硬了。
他压着我脱掉皱巴巴的睡衣,然后拿毛巾擦去我身上每个地方的汗水,换上长袖长裤,开车绑着不情不愿的我去了医院。
我讨厌死消毒药水的味道了,一路上气得不想跟祝羽书讲话,在得知他自说自话给我安排了住院观察后,更是在医院同他狠狠吵了一架——
主要是我骂他。
他只跟医生交流,并不搭理我。
我转身要往医院出口跑,结果因为腿软跑不快被他抓住,随即被拦腰抱起:“放开我,死变态!”
祝羽书面无表情:“等你病好了,我不会辜负你这句评价的。”
私立医院人本来就少,他这么一搞,前台几乎所有的医生和病人都注意到了我,投来的视线各异,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我感觉自己的脸要被丢尽了,羞恼无比地把脑袋藏进他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非常不自在地乖乖被他抱进顶层的私人病房。
关了门,我才把头探出来,不满地打量周遭:“你让我住医院里,和让我露宿街头有什么区别?”
我本想发火,却发现住宿条件……
竟然还算可以。
落地窗的玻璃镜面一尘不染。风吹过雪白的纱帘,带来属于秋日金桂的馥郁香气。整体宽敞干净,就跟精装修的复式公寓似的,甚至还给陪护人员准备了一间独立的小卧室。
我吸了吸鼻子,没闻到一点儿药水味,于是从祝羽书怀里挣扎着跳下来,装模作样地去看病床旁漂亮的琉璃花瓶:“让人每天给我换一束新的,每天的种类不要重复,我喜新厌旧。”
祝羽书懒得搭理我,把我床头需要看护的指示灯打开,自己去小房间待着了:“有事找别人,别找我,我要处理工作。”
我有点生气,躺床上休息,权当他死了,想了想又爬起来,让护工帮我洗了个澡,然后顶着退烧贴睡到半夜,发现床边不知何时站了道人影。
月光太暗,没开灯,我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还以为祝羽书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要主动来给我当降温抱枕,不免有点得意。
嘴上说着不想管我,现在不还是来照顾我了嘛。
既然这么好拿捏……
当然要再捉弄一下才行。
我在黑暗中伸出双手,故意腻腻歪歪地缠住那人低下来的脖颈,脸颊也贴上去蹭了两三下,再用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揉造作的声音软软撒娇:“羽书哥……快点来陪我睡觉……”
没有回应。
我不喜欢自己上演独角戏,怀着恶意唤得更起劲,嘴唇也若即若离地擦过对方的颈侧:“羽书哥?”
“一定要羽书吗?”那人似乎拿我没有办法,相当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话里带着淡淡的无奈,“是生大哥的气了吗,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