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点进朋友圈去看,然后得出结论,可能他们当大夫都爱发朋友圈,不过跟林大夫那种营业感特别强的岁月静好不一样,扈康朋友圈是真的热闹,他会发钓鱼的图也会发蹦迪的图,偶尔还会吐槽两句遇到的奇葩家长和医院的加班制度。
提前点菜的缘故,他们坐下没多久,菜就上得差不多了,刚刚江屿眠在点餐程序上把招牌菜都点了一轮,这家的菜分量不小,几盘就摆了满桌子。
有一道鸡汤里面是整鸡,扈康拿公筷夹出来一只鸡腿,原本是想招呼江屿眠,朋友带来的朋友么,就是新朋友了,给他夹只大鸡腿,多寻常的事儿啊。
但他忽然想起来,林鹤书跟江屿眠的关系不太清白。
朋友的朋友,跟朋友的男朋友,应该不是一回事儿?
他发愣的时间里江屿眠已经自己舀了一碗汤,然后眉心一皱,嫌弃地说:“有股药味。”
扈康笑了笑:“白术的味道。”
既然江屿眠不喜欢,他就不用纠结了,自然地把鸡腿夹进自己盘子,林鹤书夹了另一只放自己碗里,然后侧头问江屿眠:“换不换?”
林鹤书的骨架非常优越,随便做点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的,加上脸那就更好看了,这会儿那么一偏头,扈康坐在对面,感觉自己在看偶像剧。
不知道林大夫怎么认识的大少爷,但江少爷盯上他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江屿眠已经连勺子带碗地推到一边,林鹤书要是不来这一出,或者说但凡说这话的不是林鹤书,都不会再碰一口这道菜,但这是林鹤书,江屿眠还能试一试他的底线:“太大了。”
江大少爷一向注重形象,不管是手拿鸡腿还是用筷子夹着啃,都显得不太优雅,林鹤书用筷子替他把肉撕成条送到他面前,江屿眠尝了尝,觉得还行,这鸡其实挺香,这么吃那股浅浅的药味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光鸡腿是整只的,鸡胸肉也挺大片,林鹤书都撕开给他,扈康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是他妈喂猫的样子么?还都是鸡肉。
不一样的是,小猫咪只会喵喵叫,江屿眠还会说话,要这个要那个,林鹤书基本都照做,满桌子菜都吃了一遍,还续了杯饮料,江屿眠贴着胳膊问他:“林大夫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的?”
他眼中带着揶揄,明显是在暗示什么只有他俩知道的事,旁若无人到扈康觉得该回避的是自己,正好电话响了一下,他一眼看见是10086,还是一副有正经事的样子站起来,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就往外走。
江屿眠靠得更近了,问他:“亲一下就那么伺候我,做了是不是要端茶送水了?”
林鹤书平静地反问:“我没有吗?”
江屿眠的重点在假设的前提上,林鹤书的重点却在假设的结果上。
江屿眠回忆了一番,其实不止是端茶送水,林鹤书给他叠过衣服擦过头发剪过指甲,他的关照那么无微不至,他不提,江屿眠却没有太多印象。
他那时候好像本来就很少自己做这些琐事,拿衣服来说从小就是家里阿姨叠的,出国之后因为不太能适应一个陌生人忽然替他处理这些,才不得不自力更生。
这么一想,江屿眠也有点迷惑,林大夫长得好看,对他那么好,他们在床上也很合拍。江屿眠一向不纠结过往,现在也忍不住思索当初是为什么分手的?他会不喜欢林鹤书吗?
“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他直接问了,林鹤书原本在给他续饮料,闻言把椰浆往桌上一放:“你问我?”
分手是他提的,确实该问他自己,江屿眠慢吞吞拎起饮料壶给桌上几个杯子都满上了。
扈康回来见他们两个都没说话,林鹤书也没再给江屿眠夹菜,以为他们闹了什么矛盾,想问又不好直接问,编了个莫须有的朋友出来:“我朋友生日,喊我晚上去酒吧,你们去不去?”
江屿眠摇摇头,扶着吸管喝了一口椰浆,然后听见林鹤书说去。
扈康:?
扈康确定他们有点不愉快,林鹤书说的话不能塞回去,他只能假装不经意地给找补,玩笑似地说:“我还说你肯定不去,每次喊你要么写论文要么夜跑。”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江屿眠的反应,江屿眠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是说:“我也要去。”
这下没朋友也要变出个朋友来了,好在扈康人缘好,他又说了蛋糕他出,愿意来过假生日的人还是不少的,饭还没吃完,演员已经找好了。
扈康提到酒吧,江屿眠好像想起来一点儿分手的缘故,他有钱又出手大方,很容易就混开了,当时跟那一圈出国见市面或者说镀金的富二代一块儿,飙车泡吧都是常态,拉斯维加斯都去了几趟。
他一向爱新鲜,比起这些从前没怎么玩过的东西,已经谈了一阵还隔着时差的恋爱就显得有些无趣,江屿眠想跟林鹤书隔着电话玩一点小游戏都被他以在宿舍为由拒绝了。
于是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探索新领域上。
那时候的新鲜玩意儿如今都尝试过了,去酒吧喝酒不如回家遛狗,他甚至想不起来从前去酒吧玩什么,唯一的印象就是无趣。
林鹤书说要去,江屿眠倒是想起来酒吧的一大好处——酒多人多,喝着喝着就醉了。
不知道林大夫酒量怎么样,江屿眠思索着把人灌醉然后为所欲为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