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深地弯下腰去,靠近了那张绝艳的脸,去亲吻他侧脸。
将要碰到的时候,翎卿向后一仰,细窄的腰完成一道弧线,躲开了他的动作。
他身后就是莲花池,这样的姿势,只靠着后方的栏杆支撑。
亦无殊本就不是认真的,手上也没用多少力,轻易就让他挣脱了开去,还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后腰紧贴栏杆。
亦无殊静止在远处,并不追击,只说:“你看,你受不了,别再这……”
“亲这里啊。”翎卿拉起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两人交握的手中间还夹着一颗珠子,亦无殊不可能把翎卿当敌人对付,纵然有万般手段都用不出来,仓促间只来得及手腕一转,将那颗不断冒着黑烟的珠子避开,没挨着翎卿的脸分毫,自己的手背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翎卿亲过他的脸,第一次碰到他的手。
比指甲划过还要难以忍受。
“你连胁迫我都这么保守吗?”翎卿玩味道,“这种恐怕不行,你要不要挨个试试,我究竟能忍你到哪个地步?”
亦无殊闭眼道:“不要,也不想。”
“你想做什么大可以直说,翎卿,我答应过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语气还是平和的,心中无数思绪闪过,让自己松开了手,将珠子归还给翎卿,轻声道,“你不该这样糟践自己的。”
珠子安静躺在翎卿手心,这下没人来抢了,他不用抓紧都不会跑。
“是吗?”
翎卿将珠子在手指间滚了个来回,如此重新回到他手间时,已经变得只有小指大小。
他两指将珠子捏起来,送到唇边。
那颗紫黑色的、吸饱了别人血液的心脏,衬着他绯红的唇,说不出的妖异,舌尖就搭在齿边,就要低头含进去。
可惜,还未碰着他,就重新被人捏住了两颊,生生将珠子再次撬走。
翎卿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看着亦无殊眼中的痛色,那么深那么重,挣扎一览无余,是在担心将他又拐上一条不归路吗?
亦无殊已经发现了吧,他这些天的怪异,和从前判若两人,可这分明又是他,不是其他人夺舍。所以是猜到什么了吗?
这样惊疑,还有自责。
是不是又在怀疑自己,毕竟,他不做些什么,翎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他产生这种感情?
这么痛苦,就在短短几天之内,不啻于剥皮拆骨,还要思考要怎么才能解决。
大概是想把他引回正路,所以才这样,不拆穿地配合他,不动声色地引导?
可是舍得吗?
好不容易……翎卿终于不再厌恶他。
不再见了他就冷下脸,把他视作空气,或许连空气都不如,厌烦得不愿意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连呼吸都无法忍受。
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眼前。
怎么拒绝啊?
但又怎么能答应,万一翎卿只是一时冲动呢,将来必定会后悔,到了那一天,还有回头路可走吗,会不会更恶心他,怨怪他没有及时制止自己?
好痛苦啊亦无殊,被他折磨成这样。
可那又如何?
他生来就是为了掠夺和毁灭,也必将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去抢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答应他,他的手段可是会更脏,更让亦无殊痛苦的。
翎卿挣脱了他的束缚,将人拉近过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和我在一起啊,好不好嘛?”
那样清甜的呼吸扫过他的脸,亦无殊一低头,吻上他唇角,含住那两片软肉,撕咬一样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