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才对!
想通了这一关节,那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重重把头磕在地上,“——大人!”
他声泪俱下:
“大人救命啊!”
他这一声哀绝的呼喊叫醒了其他还懵着的人,当即有人跟着他磕起头来,人人泣不成声,一时说着:
“亏得大人回来得及时,不然我等就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一时有人涕泗横流,“那魔种实在狂妄,大人,您可不能心软啊!”
一时有人捧心,似是肝肠寸断,为着苍生痛不可言,“决不能让他就这样祸害人间啊,大人——!!”
傅鹤目眦欲裂,几个大步上前,抬脚就踹翻了一人。
江映秋连忙又来拉他,却不知傅鹤哪里来的牛劲,拉都拉不住,被他扯着领子,还犟着转过身去,又是一脚踹出。
“哎哟!”
被踹的人捂着肩膀倒在地上,痛叫声不绝。
他身旁的人来搀扶他,没防着傅鹤一脚踹上去,两人都摔了个囫囵。
一时人仰马翻。
这些新神使往日里也并非是一条心,私底下早分了派系,彼此之间偶尔还有竞争,间或起个矛盾,往好了说,也只能说是关系平平。
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就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完全都完蛋,自是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对着这些从前只能低头听训的老神使,也不再喏喏连声,反而横眉竖目起来:
“你凭什么踢人?”
“傅鹤,也不看看这是哪?!”
“从方才起,你们就包庇那魔星,现如今当着大人的面,你们竟然还敢放肆!”
傅鹤气笑了,“是谁在放肆?”
明明该是风平浪静的一天,生出这么多风波来,他心中又如何不煎熬。
再拖一刻,外面的局势就会更混乱一分。
可这些人,不提半句前因后果,张口就叫起冤屈来了。
方才他们这些人可都长了耳朵,也带了脑子,听得明明白白。
规则判下的渎神,那就是渎神,板上钉钉,不需要再做任何狡辩。
规则就是最铁的证据。
“将人带上仙山,想滥用职权将家中子弟塞入仙山,私下许诺神使之位……这些事可都还没跟你们算,渎神之事你们也未做一句解释,就先要挟起大人来了,你们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累苍生了啊?怎么不先反省反省自己?”
他指着这些人的鼻子,一席话将地上几人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
有人着急忙慌去看上首,还有人忙着撇清关系,“你这所言不实,我可没带家中子弟来。”
“你有何证据说这话?血口喷人!”
最先说话的那人嘴硬道:“何事轻,何事重,还需要我来教傅师兄吗?现如今多少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您竟然还纠结着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哦,是了——”
他忽的做出一副明了姿态:
“您照顾那魔种多年,约莫早就被他引诱了,又怎么会想到这些,自然是先考虑他的事。可笑他刚才可没对诸位手下留情,该审判照样审判,该将您打晕,照样将您打晕,您醒来还没多久吧,倒是急不可待地护上了。”
傅鹤冷笑,还待说话。
历来盈盈温柔若秋水的月绫冷道:“你说这话,是方才没有审判真审到你身上,想再挨一发审判了吗?”
那人倏然闭紧了嘴,紧张地转动脖子,却不敢再多往上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