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都未踏入大学门槛,但胡森已经与东州市钢厂签订了工作合同,不久就将正式上班。
东州市以炼钢闻名,钢厂为许多家庭提供了生计。
对于那些双职工家庭来说,这意味着相对富裕的生活。然而,钢厂从未发生过致命事故,即使是工伤也能得到妥善治疗。
陈建国的母亲在那里工作了近二十年,熟练的操作技能让她几乎不可能犯下致命错误。
现在,陈建国重生回来,决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事真让人费解。
陈建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心里盘算着:胡航为何不让申请工伤赔偿呢?这钱又不是他出,钢厂支付,他还帮忙办好事,落个好名声,多好的事儿啊,可他为啥不这么做?
很快,一个念头在陈建国脑中闪过:胡航害怕!
一旦报上去,就要检查机械设备,而作为车间主任的胡航,一直负责设备采购。他怕查出问题来!
因此,胡航竭尽全力阻止这件事,甚至把责任推到操作不当上,以避免设备被调查。
他想起了那对朴实善良的母亲,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令他心痛不已。
陈建国停下了脚步。
“得找胡航要个说法!”陈建国停顿了一下,走到了阴影处。
“爸,您慢点走,这走廊的灯泡不知被谁偷走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胡森一边扶着父亲,一边抱怨着,摸索着前进,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陈建国。
“喂!”
陈建国突然从水泥墙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二人身后喊道。
“谁啊!”父子俩都吓了一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恐。
“是我,陈建国,别害怕。”
陈建国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丝轻松。
认出是陈建国后,胡航的脸色由最初的恐惧转为轻蔑他冷笑着问:“陈建国?”
显然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而胡森则怒气冲冲地质问,还用力推了陈建国一把,令他险些摔倒。
“你来这里干什么?”胡航皱眉问道,嘴里散发着酒气,那股气味让陈建国感到不适。
陈建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胡叔,今天我来是有事相求。”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温和,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自然一些。
胡航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不屑:“你说你过来求我一件事?”
陈建国轻轻点头,“是的,胡叔,关于之前母亲的事,她确实有不当之处,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胡航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说:“陈建国啊,作为车间主任,我必须公正处理工伤鉴定的事,不能因为私交而乱来。我得为工厂的利益着想,绝不能徇私舞弊。”
胡航无奈的说着,像在等待陈建国的理解。
“胡叔,您说得对,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陈建国认真地点点头,像在深思胡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