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既然你没有这个觉悟,硬是要装糊涂,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曹新雅柳叶眉竖了起来:“你带曾嘉庆去汇安区公安分局之前,为什么不向我请示?”
秦山当即反问道:“曹书记,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政法委就是小学的某个班,而你是班主任,谁出去都要跟你说一声?我是政法委的常务副书记,我去哪里都要经过你允许吗?我是小学生吗?”
说道“我是小学生吗?”这句,秦山用指尖敲了几下曹新雅的办公桌,使他说的这段话听起来很有节奏感。
秦山敢跟自己这样,曹新雅气得不轻,胸脯一阵起伏,起来落下,落下又起来。
如此往复几次之后,曹新雅才咬牙说道:“秦山,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不是你去哪里的这件事情,我说的是,你去汇安区公安分局检查工作,应该跟我说一声的,你不知道吗?”
秦山道:“曹书记,我是去开展正常工作,跟你说一声呢,没毛病,但是不跟你说呢,也没毛病。第一个没毛病是指,让你挑不出毛病,而第二个没毛病呢,是指我做的没毛病。”
“你在跟我咬文嚼字吗?”
曹新雅拍了桌子,比刚才秦山敲桌子的声音要响,茶杯被震得当当响。
秦山双手一摊:“曹书记,你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俩还怎么交流。我说的是事实,我那样做没毛病。”
“而且,整顿工作作风的文件已经发下去了,里面也写了,政法委随时下去抽查,文件都下去了,我遵照文件执行,有错吗?”
到此时,曹新雅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山要在文件里那么写了,原来是早为日后出现类似的事情埋下了伏笔啊!
趁曹新雅胸脯起伏说不出话来之时,秦山施展了自己铁齿铜牙的本事,继续说道:“曹书记,我去汇安区公安分局,不是惹祸去了,不是给政法委丢脸去了。我去发现了分局在工作作风上存在的重大问题,为下一步整顿工作作风,促进建元市政法工作改进和提升,找到了着力点,这怎么说都是工作成绩吧?怎么到你这里,还变成了错误而鼻子不是鼻子,脸也不是脸地一阵批?”
“还成绩?市局已经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昨天晚上市局的领导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忍了一夜,今天上班才找你,已经是很为你考虑……”
曹新雅的声音比刚才尖锐了不少,而且还学着秦山那样,用指尖敲桌子。
但是,敲到最后,秦山发现她突然停止了动作,把手抽了回去,仔细查看起来。
秦山眼神好使,看清是怎么回事。
原来曹新雅的指甲比秦山的长,而且女人指甲总要软一些,经不起那么敲,结果戳折了一个指甲。
“市局领导告状?曹书记,是哪个市局的领导?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吗?如果市局领导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告我的状,那就是包庇!而且,我还怀疑,曹书记是不是完全知道事情的经过和事情的真相?”
秦山不再理会曹新雅的指甲问题,而是连珠炮似地继续说道。
曹新雅道:“具体哪个领导,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是市公安局的领导。不要跟我说什么真相和经过,你是不是越权办事了?到汇安区公安分局召集人家各级领导开会?听取案情汇报?还就具体案件指手画脚?抓住人家一个案件是划分刑事案件还是治安案件不放,还在会上爆粗口,说人家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放屁?”
听曹新雅这样说,秦山真的被气笑了,不禁感叹大夏国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同一件事情被人家这样一说,就完全是相反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