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完饭,洛盈盈把生白房间的床铺好。
看见一张崭新的床在自己的房间里,生白一下子扑上去,躺在柔软的棉絮里,双手双脚像是雨刮器一样比划着。
旬儿暂时和生白睡一个房间,所幸这张床大,睡两个孩子也不算拥挤。
午饭过后,一家人在温暖的房子里,睡得很香。
。。。。。。
温衡正回到军营,火速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后,卸下盔甲,立刻快步去往老将军的书房。
他推门进屋,因激动而抬高的声调,一下子震响了整个屋顶。
“爹,有件事要跟你说!”
一个须发微白,但是精神气依然十足的老爷子坐在案前。他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情。
“多大的人了,说还没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那声音很厚重,像是古老的磬石发出阵阵回音。
他嫌弃地瞥了眼温衡正,然后不急不慢地端起刚浓茶喝了一口,继续练字,老神在在道:“上次那个给我看头痛病的郎中说我这个病需要调养身心。我每日练练字,赏赏鱼的,修养得就很不错。你看我现在调养得多好?
你平日里也该多养养性子,省得每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没点少将的气势。”
燕衡正脸上浮现出无奈,只能慢慢道:
“有人传来消息说羌州城内出大乱了。城内人人相食,尸骨遍野,城主用百姓肉身饲养军队,还在皇城内开人肉宴,很多流民进入羌州城,都变成了他们的。。。。。。肉粮。”
肉粮这个词是薛昭告诉他的,说是那边人对百姓的称呼,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非常诧异。
肉粮,人肉粮食。
何其现实,何其残忍。
“什么!”
老将军怒发冲关,手边的砚台差点被砸个粉碎。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恼怒如火:“此事当真?”
温衡正上前帮爹顺气,“爹,你不是已经修养好身心了吗?先别生气。这事现在还不确定,这消息是从最近来淮阳关的那批流民口中听到的,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这群流民中有几个能人,我正劝他们归入温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