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义先镖局的标单越来越多,就算十几里的路他们也要雇镖车押送。
没有别的原因:太危险了。
可能十几里路都有流民匪盗聚首,稍有不慎就会被抢得一干二净,别说东西了,就是光一个人独身走在路上,都可能会被那些饿得眼睛发绿的饥民割肉放血。
他们镖局里有镖师们押镖,一路上也被饿急了眼的饥民抢了两三次。好歹他们走镖的武力值,有比那些流民强壮许多,才让那些饥民感到疼感到怕。才不敢再来。
“半个月前,南蛮已经进京了。”
薛昭沉声道。
“南蛮那边的人比我们彪悍几倍,从幽州一路攻上来,已经攻破了几座城池。我们镖局有人来信:听说京城那边离城门只差临门一脚。从南边来的流民可能到这里来。”
“这次流民的数量不在少数,去年的流民只是从隔壁闹灾荒的州县来的。而今年的流民,是整个南方的城破国覆。”
难民是个什么样,大家去年已经见过,已经薛昭不必多说。
几人面色凝重。
洛盈盈想起信函上的那句话:【如有变,往北边走。】
她忽然道:“要是那北边呢?往北怎么样?”
薛昭思考了一下,“北边倒是稍微安全一点,最北边的淮阳关是温将军镇守的地方。但是。。。。。。”
他脸上流露出些迟疑。
但是一旦真的离开这块土地,走到其他地方去。
他们就变成流民了。
在事情发展到最坏的结果之前,他不想选择这条路。
洛盈盈和薛昭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那封信上那几个字,实在让她心神难安。
而悬挂在头上的那把刀,终于有了要坠落的趋势。
信国会被覆灭。
而再此之前,她要到最安全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