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风殊绝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向伏?:“你还有舍身救人的一天?”
话是好话,就是听来有些揶揄,花惊云抬起手,及时捂住了风殊绝那张招人恨的嘴。
三人在屋中皆沉默了一会,伏?低着头咬牙,心中多有不甘。二十年在人族含辛茹苦,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所谓的功德都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他至今仍难以置信,忍不住又问一遍。
“我真的死了?”
“是啊。”风殊绝又接话了。
花惊云眼见伏?一口气提不上来,手快地提起一白瓷茶壶,稳稳地斟了杯淡茶,递与他。
“喝口水,多躺躺。”
伏?推开茶杯,这回换他在满地白毛儿中来回踱步,横竖笑不出来了。
“那烈成池呢?”
“他……凡人皆有生老病死,他当然也会老去。”
伏?站住脚步,有些错愕地看向花惊云。
怎么他才不过是睡了一觉……
“你沉眠了一百多日,凡间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伏?反应了半晌,才低声地问道。
“他如今安康否?可有婚娶?”
“娶了,但是没娶几个,跟他亲爹一样。”
“仍是鑫朝帝君?”
“遁入空门了。”
“秃了?!!”伏?崩溃地喊道。
他含辛茹苦地养大的小俊郎君,怎么就归顺了佛门、老了秃了?!
“是,他如今法号普怀。”
“多说无益,还是你自己看吧。”风殊绝从袖子中掏出一面铜黄色的古镜神器,像是早知他会问及烈成池,利落地丢进伏?怀中。
伏?接过古镜,迟疑片刻,才转过眼去瞧。
果然,镜中尘世不再是巍峨壮丽的紫薇城,亦不是记忆中的锦悠城。
而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间,一座古寺静然立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