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位的身份尊贵,不是你等鼠蚁之辈可沾指的。”
伏?将茶盏放回桌案,磕出沉闷一声,惊了迎客堂的寂静氛围。
沈知州当即皱起了眉,堂中的氛围更为剑拔弩张。
却见那伏公子蓦地一笑,指尖磕在茶杯上,说道:“别紧张,我又不图他什么。”
“只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多少也改改,至少换杯好茶。”
知州心有不悦,想回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草民,却被孟老不动声色地按住了。
知州定住目光,审视了伏?半刻,又再次牵入正题。
“话不多说,本官早已与孟大人商讨过此事,殿下涉世未深,你是他的寄父,当多劝他审时度势,早早地让他认祖归宗。此外,太子多年流落在民间,从未接触过庙堂与政事,需要孟大人与本官……”
伏?挑眉,一言不发地听着。
良久,待那沈知州将之后的事逐一说完,才是又提起尖刀眉,警惕地看向了他。
伏?一笑,似夸非夸地露出一句:“看来沈大人心思玲珑,早就安排得面面俱到啊。”
那日,伏?回到了家,烈成池在家中等了他许久,此时正打扫着满庭的桂花。
听到院门推开,他心知是伏?回来了,刚想说话,却见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茶馆所见的老者。
烈成池先看了伏?一眼,才转过视线去看向那两位陌生来者,展露出提防之意。
上回在茶肆仅一面之缘,孟知意尚不能瞧得太清楚,这回却是面对面了。
“殿下,这位是孟大人。”一位官员扮相的人站出来,国字脸,尖刀眉,天生一副凶相,瞧来有些不近人情“孟老乃两朝功臣,亦是先帝的老师。”
烈成池怔住,心中顿生疑云。
“这是何意?”
“先帝烈容在位时,尝与丽妃两情相悦,而后诞下一子。”知州看向烈成池的脸色,沉吟半晌,单刀直入地说道“……取名为烈成池。”
烈成池的瞳中一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猛地回头看向伏?,却见那人毫无反应,亦不反驳。
“前些日子,下官在街上听见殿下名讳,惊觉此中蹊跷,连夜写信邀来孟大人。孟大人与先帝之间曾有十余年的君臣之情,二十余年的师生之交,一眼即可断定……”知州见状,上前行一礼,言辞斟酌再三,与烈成池说道。
“殿下就是十七年前失踪的太子。”
“你们定是搞错了!”
烈成池变了脸色,心中感到荒唐,不知是该笑此事离奇,还是该怒伏?十七年来只字未提。
“伏公子捡到殿下时,正巧在五昶坡,乃是事变之地。先帝赠与殿下的龙玉亦完好无损,如今就在伏公子手中。”
烈成池听到龙玉,更是皱紧了眉,什么龙玉,他从未听说过。
“此事骇人听闻,下官理当多给殿下些时间。只是如今的局势已不容耽搁,还望殿下…今日就能随下官回去。”
“去哪儿?做什么?”
“去……”知州面露迟疑,看了眼伏?,似是不方便开口。
“那就不去了。”
“殿下再考虑……”
“不考虑。”烈成池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冷硬地回答道。
知州看了伏?一眼,只好抬手,一声令下招来外面的人。
“如此的话,下官不得不多有得罪。对不住了,殿下。”
旋即,十几人从门外鱼贯而入,将烈成池围在其中。烈成池心中惊怒,未料到一介官员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此等事来。
然而,他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架不住人多势众。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紧锁在伏?身上,好似在质问他为何带外人入家中,又为何始终瞒着他?!
而伏?仅是独自靠在桂花树下,嘴里嚼着叶子,似笑非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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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一世的节奏怎么样。。我一开始写得很细,但实际上第一世是二人恩怨的序章,也是对后面的铺垫,我就又删掉了大量的有拖沓嫌疑的情节和描写,希望不要反而显得节奏太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