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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夏洁看着秦雨，看见她似乎在逼近自己，就后退了些，“我和他曾经讨论过，他的手上身上很少有自己割的伤口。”

“这很难得，像他这种患者出现幻听幻象的时候，大多会选择自残来提醒自己，面前的假的。”

“或者躯体化疼痛发作的时候，伤害自己是为了告诉自己，真实的伤痛是什么样的。”

秦雨紧蹙眉头，那表情似乎是在回想，我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口。

但我尸体上的伤口太多，除了法医，一般人很难看出哪些是我自己造成的，哪些是凶手造成的。

伤痕过于那么久了，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但法医报告上会有。

但是那些和案情无关，秦雨应该没注意到。

“有的时候是让自己清醒，长期睡不好，或者长期陷入昏睡状态，大脑会蒙上一层雾，疼痛可以让那层雾消失。”

夏洁垂眼，看着秦雨的指甲。

伤口早就愈合了，秦雨的指甲也已经长出来了，看起来坑坑洼洼的不好看。

夏洁握住秦雨的手，“啃指甲，拔倒刺，挤痘痘或者在口腔溃疡上撒盐，都是他们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方法。”

前两者是无意识要做的。

秦雨垂眼看着自己坑坑洼洼的手指，回想抠手指，拔倒刺的时候。

她那个时候的确是无意识去做这件事，感受到疼痛才想起来，不该这样做的。

出血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呢？

不记得了。

“那就是说明他的情况还好？”

秦雨收回手，握紧了笔记本。

“不是。”

夏洁否认了秦雨的想法，“他很少自残是因为怕自残变成自杀，他买人身保险，担心自杀后保险理赔。”

“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或者每一次躯体化疼痛来临时，他都渴望那是真的，疼痛能带走他。”

“他积极治疗，也积极地寻求死路。甚至和我说过，生死一定要分得那么开吗？我觉得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两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夏洁的视线落在秦雨的脸上，“你呢？你会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秦雨有一瞬间的犹豫后，试探着说，“我会骂他有病。”

说完，夏洁笑了。

笑着笑着，表情就转变了，变成了苦涩的微笑。

“如果还能见到的话，我会和他这样说的。要是他投诉我，你负责。”

秦雨不接话。

她也不笑，只是靠着椅子，视线落在窗户外的大雨上。

夏洁被叫去交接班，秦雨问不出什么，就让她走了。

雨停了，第一道日光洒下来时，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告诉秦雨人抢救回来了。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得在重症监护观察一段时间。

和护士了解完情况，秦雨去交了手术的费用。

交完钱之后，秦雨打电话给王队汇报情况，并询问万森的死因。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