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不对,应该是从秦雨嫁给我之后,他的人生就开始不顺起来。
中年丧子,老年丧子。
如果他把我当成儿子的话,那这次,是他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秦母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好是王队说半个小时的时候。
张华走进来,看见秦父在对他比嘘声的手势,就止住了脚步。
“嗯,我理疗快结束了。”
“那么快结束?以往不是得等一上午的吗?”
秦父的肩膀理疗要很长时间,排的人多了,就要等一上午。
“以往是要等一上午,今天人少。”
秦父对着只有他和张华在的办公室说人少,多少有点滑稽。
他生怕秦母看出什么,就转移话题询问,“你要带点什么吗?我一会给你买点回去。”
“那你买点绿豆饼吧,浩辉爱吃的。”
这句话一出,秦父沉默,就连我也跟着沉默。
我爱吃绿豆饼,还是秦雨三番四次告诉秦母,秦母才记住的。
刚结婚那会,秦母看着我们工作忙,担心我们整天吃外卖,得空就会来给我们做吃的。
饺子包子等东西。
那时候小区外有一家糕点铺,那里的绿豆饼是放在巨大的煎锅里面煎熟的绿豆饼,不是烤箱拷出来的。
过油了表皮更好吃。
除了绿豆,还有椰蓉,板栗红豆等等。
每次秦母买的都是板栗馅,秦雨和她说过五六次,她才记住我喜欢吃绿豆,记到现在。
现在秦雨可能都不记得我喜欢吃绿豆饼了,那家卖糕点的也早已经关门了。
但秦母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买。
而且是绕到别的市场去给我买。
我没想到,我死了还能等到绿豆饼。
她是用来祭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