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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陈远一怔，随即轻声安抚秦雨，“我不是预设你生病，也不是确定你生病。我是习惯把事情往最坏处想。”

我不太相信这个解释。

的确，生病是一件大事，特别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应该早点做规划。

但也不至于早到病情还没确认就开始规划。

“是吗？”

秦雨没再追问陈远为什么要预设她已经生病，我也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相信陈远的话。

反正我是不信的。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

秦雨没什么胃口，基本不动筷，只吃了两口陈远夹的虾球。

“你真的不再继续吃点了？”

秦雨在陈远的注视下，又吃了几块肉，喝了一小碗汤，就放下碗筷了。

“实在是吃不下了。”

陈远看着秦雨碗中还剩下一半的米饭，“你食欲不振，和医生说了吗？”

秦雨点头。

她的确是说了，还说得特别详细。

睡不着是怎么睡不着，每天睡几个小时，没胃口吃东西是什么感觉，昨天呕吐也说了。

虽然她说的我都看在眼里，但听着她十分平静的自己说出来，我很难受。

就像是大海淹没了我，我想挣脱，但每次试图挣脱都会被大浪拍回海底的难受。

窒息，无力，恐慌，绝望。

陈远担心地看着秦雨，“你这样，我不得不做最坏打算。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强调了两次如果，就说明他接下来的话秦雨不爱听，所以他用两次如果给她打预防针。

“如果真是生了这样的病，而且病情严重，那就辞职吧。”

秦雨拿着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溢出来泼在她的手背上。

顺着她的指尖向下，再落到桌上。

“哎哟。”

陈远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按在桌上。

我看着茶水泼出来的那一刻吓了一跳，我也感受不到茶水的温度，也不知道那茶水烫不烫。

但茶泼了，秦雨也没放开握着茶杯的手，茶水应该不算热。

就算不算热，陈远应该第一时间查看秦雨的手有没有被烫到才是，他抽了几张纸去擦桌面的茶水，算怎么回事？

陈远擦了两下，似乎才反应过来，茶水是顺着秦雨的手流下来的。

他扔掉那几张纸巾，握住秦雨的手把茶杯从她的手拿走后用手背试了试茶杯。

“还好，不烫。”

他放下茶杯，握住秦雨的手，再仔细查看，没有泛红的地方这才放开了秦雨的手，“你现在连茶杯都拿不稳了吗？”

一些精神疾病发病的时候，的确有手抖的症状。

但秦雨泼茶，不是因为生病，纯属听到陈远的话吃惊导致的。

“你是认真的吗？”

秦雨收回手。

“什么认真不认真，现在是在说你拿不稳茶杯这件事。”

“出现手抖现象已经很严重了，你这个茶杯都拿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你怎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