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腾空感和下坠感让我心慌。
我扑腾着想要抓住些东西,可空中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我抓。
跌落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想起,我是鬼。
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死一次。
也不会因为高空摔落,而砸在地上变成肉泥。
我落在地面上,进出的人群从我身上踏过,我勉强爬起来,缩在角落里抵抗着疼痛。
我不知道,明明我已经死了,我的灵魂不会因为高空摔落而破碎,为什么我还要承受这份疼痛。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骨头里溢出,碾过我的每根血管,它在兴奋,在告诉我它的存在。
它在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脑子,我能感觉到太阳穴的胀疼,脑子里的钝痛。
两种疼痛交织在一起,让我生不如死。
耳鸣声和不远处的急救车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刺激着我的听力。
“沈浩辉?”
剧烈的蝉鸣声之外,耳边传来温柔的叫喊声。
那声音抚平了我的伤痛,压下了耳鸣声。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裙在我面前蹲下,对我说,“你怎么在这里?聚会结束了,是喝了酒走不动路吗?”
少女的笑容很温和,对我伸出了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红着双眼,喊出了那个名字,“秦雨。”
“刚刚我做介绍的时候,你一直都在闷头吃,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的名字,原来还记得。”
她蹲下身,平视我的双眼,“你如果不想回去的话,我陪你待一会。”
“不,我想回去。”
我颤抖着说,“我们回家吧,好吗?”
秦雨明亮的双眼里充满了疑惑,她看着我,然后笑了,“我们哪里有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