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女医不咸不淡道“医者,救死扶伤。”
“侯爷放心,民妇会尽心的。”
尽心。
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秋实姑娘遍体鳞伤,民妇需将其衣衫尽褪,不宜留人在场。”
封女医下了逐客令。
永宁侯再次道“麻烦封女医了。”
上京城达官贵人府上的女眷染疾,多是寻封女医诊治求药,一来二去,封女医人脉极广。
封女医知悉侯府丑事,威逼利诱灭口皆不可行。
唯有立场鲜明,表明态度。
此事始于兰熹院,那就止于兰熹院。
无论真相如何,他不知情,夫人亦不知情。
永宁侯府干干净净!
封女医颔首,没有言语。
内室一空,仅余封女医和秋实。
封女医将塞口的鞋子缓缓拔出,边止血上药包扎,边问“秋实姑娘,你可知自己的身体。”
秋实闭着眼睛,声音沙哑微弱,几不可闻“活不久了,对吗?”
封女医手上动作一顿,直觉心沉如万钧。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高门大户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多的是腐烂恶臭之事。
但从不曾想,看着柔柔弱弱的陆大小姐竟这般阴狠毒辣癫狂成性。
她见过文人执笔在背上挥毫泼墨作画,见过将人皮剥下来做鼓,却没见过真的有人穿针引线只为凌虐。
身体里的银针,更是隐秘之极。
若不是这场蹊跷的火,若不是侯府世子请来了她,或许秋实死也难瞑目。
“封女医,无需费心为我延寿。”秋实轻声呢喃“活不久便活不久吧,上天能再允我一日,我便再无遗憾。”
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