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感受着掌心沉甸甸的荷包,清亮亮还稚气未脱眼睛扫过面前这对好看的有些过分的夫妇。
原来是夫妇啊。
他还以为是兄妹。
梳着妇人发髻的该女子,朱唇红润,雪肤如玉,初见之下,黑眸清澈冷冽,颇具摄人魂魄之力;然细观之下,又可见其眸中蕴含浅浅的豁达笑意,充满勃勃生机。
就好似道观里唯一还活着的那株青松。
反倒是一直在言语的男子,一举一动温润守礼,却叫人后脊生寒。
“请。”
吱呀声再次响起。
只错开一条缝儿的朱漆观门大开。
道观里,也是一片萧索。
唯有三清殿前,一株轻松郁郁葱葱,浓绿笔直。
与道观内外风貌,格格不入。
陆明朝入内,拜了一拜。
“小道长自去忙吧,不用特意照看我们夫妇。”
道童再一次想到了沉甸甸的荷包,叮嘱道“后院厢房住了一对老年丧子的可怜人,似是受哀恸之下生了癔症,虽有儿媳儿看护,但还是会时常会闹出些动静,怪吓人的,你们避着点儿走。”
谢砚颔首“道谢小道长告知。”
道童捏着荷包,一步三回头。
谢砚与陆明朝对视一眼“哀恸之下生了癔症?”
陆明朝摇摇头“不止。”
“去瞧瞧就是。”
陆明朝与谢砚相携朝道观厢房位置走去。
道观废弃,所言应不虚。
一路走来,寥寥数人,还都是发须皆白身型佝偻的老道士,浑身的暮气与荒凉的道观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