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赌。
陆垚知道,以谢砚的谨慎,那番话也是特意让他一听的。
否则,留在小院里的隐卫早就露面了。
博一博,又何妨。
他陆垚,落子无悔。
就像朝朝所言,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也是无恙之基。
与其赌陆明蕙的心性仁慈,他更愿意将赌注下在谢砚身上。
风挟着凛冽的梅香,裹着雪粒拍打在陆垚脸上。
伸出手指,捻起雪粒,安静的注视着雪粒在指尖融化。
陆垚轻笑,眉眼五官瞬间鲜活。
仿佛清雅的水墨画骤然上了颜色一般。
陆垚听着一墙之隔的逐渐安静下来的屋子,阖上了窗户。
谢砚。
舒愿。
能去之结伴通行,是他之幸。
陆垚并没有刻意控制关窗的声音,因而谢砚和陆明朝听的清楚分明。
陆明朝无奈勾唇。
这就是陆垚的选择。
良久,谢砚抬起头,红红的眼尾,亮晶晶如碎星的眸子,一眼望到了陆明朝心里。
“明朝,我不会冲动,亦拿陆家冒险的。”
陆明朝揉了揉谢砚的眉心“是生死相依。”
她信谢砚所说不会冲动冒险。
谢砚最冲动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眼下是谢砚,是经历漫长逃难,艰难困苦才勉强活下来的谢砚。
知道生的珍贵与难得,也体验过死亡临身的恐惧。
“阿砚,万事万物都是发展的,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