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疏不漏。”
最后一句刚出口,一踮脚一伸手,就把铜钱抢了过来,眼巴巴的望着孙志晔“贵人老爷,还用唱吗?”
“我能唱的更好。”
孙志晔愣了愣,眼睫缓缓垂了下来,阖上车窗,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一样。
那几句童谣仿佛从天而降的巨石压着他,简直快要无法呼吸。
孙老爷余光瞥着,孙志晔胸脯起伏不定,身侧握紧的拳头,松开,又再次握紧。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
“志晔,鹏儿不会是白死了吧?”
语气里是控制不住的讥诮。
孙老爷也知不该幸灾乐祸,可一想到孤零零流血死在牢里的鹏儿,心中便难以抑制对长子的责备之情,遂出口相讽。
孙志晔的半边脸庞隐匿在昏暗中,他的神情显得异常冷静,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沉重的阴郁气息。
他没有与孙老爷做无谓之争,而是凝眉思忖着事情因何没有如他所计划般进展。
二弟之死,不可能会传出县衙牢狱。
到底是谁漏了风声,差役?还是仵作?
童谣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孙志晔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还是陆明朝那张脸,可也只是一瞬,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陆明朝是聪慧不假,可手中无人。
他打听的很清楚,陆明朝被赶出永宁侯府时,孤身一人,无丫环仆从相随。
镇国公府大小姐顾蓁前往常喜村探望陆明朝,也只带了些日常能用得着的东西。
至于谢砚,一个平平无奇,除了长相和打猎手艺再无长处的猎户。
他看的分明,夫妻相处里,陆明朝占上风。
可若不是陆明朝在背后使坏,又会是谁呢?
短短几句童谣,简直诛心。
孙志晔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情绪,眉间阴郁敛尽“爹,做生意多年,怎么可能没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