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渊的声音冷硬如铁。“继续!”“输血”尽管小世子在自己的眼前,他也没有丝毫的动摇,众人心头一凛,每个人的心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气氛凝滞。“王爷!”流云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高举着尚在襁褓中的小世子,“王爷,求您三思啊!”小世子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刚刚出世间的他,显得格外脆弱。他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北辰渊,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王爷,北朝不能没有您啊!”“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请王爷以黎民百姓为重!”“请王爷以北朝的未来为重!”众人声泪俱下,声声恳求,字字泣血,却无法撼动北辰渊分毫。他只是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北朝?北朝于我,什么都不是!”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身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爱妃,才是我的全部。”众人皆惊。当今的摄政王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置北朝的江山社稷于不顾!北辰渊不再理会众人,只是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爱妃。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等我。”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很快,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他伸出手,从流云手中接过小世子,对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让他心中最后一丝柔软被触动。他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孩子,父亲母亲欠你的,来生再还。”他将小世子重新交给流云,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本王和王妃有什么万一,你便带他走,找一个幽静的地方,避世生活。”“永远,不要再踏入朝堂。”流云紧紧抱着小世子,泪流满面。他知道,王爷这是心意已决。他深深地叩了一个头,哽咽道:“奴才遵命。”现场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继续输血!”北辰渊再次命令道,他的声音,坚定,决绝。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绝望之中。“王爷!您不能再放血了!您的身子要紧啊!”喜来乐声嘶力竭地哭喊,老泪纵横。“继续。”摄政王北辰渊脸色苍白如纸,却眼神坚定,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喜来乐吓得两腿发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很想拔腿就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他还没来得及迈步,一把冰冷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流云此刻却双眼通红,眼角甚至带着泪光,“大夫,按照王爷的意思去做。”他闭上眼睛,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喜来乐咽了口唾沫,后背一阵发凉,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流云的剑啊……他颤抖着双手,继续将北辰渊的血,输送到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林汐澜身上。鲜红的血液,顺着输血管,缓缓流入林汐澜苍白的身体里。又一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北辰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终于,他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王爷!”流云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北辰渊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哭声更大了,仿佛要将王府的屋顶都掀翻。喜来乐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汐澜,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北辰渊,心中五味杂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为了救人,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另一个,早已没了气息,却依然被寄予了复活的希望。这疯狂的举动,究竟是爱,还是执念?……另一边。皇后娘娘一脸震惊地坐在柴房被人收拾干净的角落里,气得脸都绿了。“本宫…本宫居然被关在柴房!”她紧闭自己的双眼,“她堂堂的皇后娘娘,竟然被关进了肮脏的柴房之中!这太……太肮脏了!”她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看到那肮脏的柴房,让她恶心。还有,她更不愿意看到已经死透了的安依依。安依依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晦气!她看见就烦。疯狂的敲门声一直回荡在柴房之中。“放肆!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快放本宫出去!”一旁的丫鬟婆子们在疯狂地拍门。“开门!快开门!你们知道里面关的是谁吗!”“这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大胆!竟敢囚禁皇后娘娘!你们不想活了吗!”回复众人的是冰凝一样的沉默。皇后娘娘皱眉。见此,另一个嬷嬷果断地跳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喊道。“摄政王!你个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竟然敢囚禁当今的皇后娘娘!我看你的命到头了!”她的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护卫冷着脸进来。一句话没说。手起刀落。就把那个胆敢骂摄政王的默默一刀砍了。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嬷嬷的尸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现场大乱。丫鬟婆子们吓得尖叫连连,四处逃窜。“啊!杀人了!杀人了!”有的瘫软在地,瑟瑟发抖。有的捂着嘴,不敢出声。皇后娘娘吓惨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高高在上惯了,何时受过这样的惊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柴房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恐惧,绝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后悔了。她不该来摄政王府!北辰渊就是个疯子!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皇后娘娘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老猫咪一样搁哪里瑟瑟发抖……:()神医狂妃一身反骨,摄政王哄诱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