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当天,王福亲自去往申家监督,看着申家二子下海。
半个时辰后,海面泛起淡淡的血色。
申家次子手捧明珠归来,长子被巨蚌硬生生的夹断了身子。
次子也因着在水下受了伤,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三日后,油尽灯枯而死。
申家绝后。
沈云仪微微一笑,对着王福夸赞,“你做得不错。”
王福的腰弯得更低了,“那申家人能为娘娘凤冠添色,是他们的福气。”
沈云仪不明意味的一笑。
申家采珠,每年折损无数珠奴,他们的每颗珍珠,都染了血。
死了珠奴是应该的,死了自己的儿子,便痛心疾首,变卖了家产,举家奔赴佘州城,投靠了殿下,嚷着要让妖后偿命。
真是好笑。
他的那些家产,能充作殿下起兵的军饷,才是申家真正的福气。
沈云仪忽觉指尖一阵刺痛,原来竟是凤冠上薄如蝉翼的凤凰羽翼,划破了她的手指。
鲜红的血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下,落在光华璀璨的黄金凤尾上。
“娘娘!”
宫人们霎时间乱成一团。
沈云仪不在意的甩甩手,唇角笑意更深。
是这凤冠,都嫌弃她罪孽深重,不喜她的触碰吗?
包扎好手指以后,王福斟酌着开口:
“娘娘,这凤冠染血,大为不吉,不如让天龙寺的高僧,为这凤冠祈福净化一番,娘娘意下如何?”
沈云仪不置可否。
不吉吗?
不吉就对了,这齐宫的一切,都让她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