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不解,“这砍头的刀,从来都是磨得雪亮,这次怎么竟拿了一把破铜烂铁来?”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陛下特意吩咐过的,砍头的刀,不必磨得快,但是务必要让人头落地。”
“啧啧啧,这陛下手段真是骇人,这些人都是拥护废太子,叫骂陛下得位不正的,真是遭罪。”
沈云仪嫂嫂胡氏听了那些人的话,想到自己的夫君要被钝刀砍头,不由得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官差见状,立刻拿了一桶凉水,泼醒了胡氏。
“陛下有旨,你们必须观刑。”
正午时分,一声时辰到,开始行刑,让沈云仪如坠冰窟。
明梏落地之时,沈相奋力吐出口中的木球。
咬碎的木球混着鲜血和牙齿吐出,沈相仰天大吼:
“昏君残暴,大齐将亡!”
声音嘶哑悲壮,似是含了无数血泪。
“快动手!”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一下又一下。
脖子被砍得血肉模糊,但是人头却不能落地。
沈云仪紧紧咬着自己的手,咬得鲜血淋漓。
眼泪无声的滑落。
她谨记父亲的教导,沈家哪怕是女儿,亦不能在贼人面前露出软弱之态。
失了家族荣光。
嫂嫂哭得撕心裂肺。
她与兄长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他们曾是京城女子最为艳羡的眷侣。
等到她们浑浑噩噩的被塞回牢房以后,沈云仪想扶着胡氏坐下,却惊觉自己掌心濡湿一片。
胡氏裙下全都是血,已然小产了。
孩子已经六个月,此时流产,非同小可。
胡氏自回到牢房以后,便开始陷入昏迷。
沈云仪心急如焚,但又无能为力。
死胎不能娩出,胡氏也发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