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黎之前看夏星眠看得就非常准。
夏星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全心全意地付出,是极端的热烈与隐忍,对方就是她的所有原则。
放手的时候,转身干脆利落,即便是心里不能完全放下,也绝不会让自己太过狼狈。
这或许是件好事,因为在外人眼里,她不会让人担心了。
夏星眠翻开温灿带来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个三明治,叼进嘴里,又去拿牛奶。
温灿:“这两个月过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继续来乐团参加演出吗?”
“不想弹了。这半年,几乎把我对钢琴的热情都消耗光了。”
“你不弹了?!”温灿几乎要跳起来,“你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钢琴天才,不弹了??真是浪费啊!要不你把你这双手剁下来给我吧,我他妈都馋哭了!”
夏星眠无语:“你也太夸张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不能这样,你这属于暴殄天物,要遭老天报应的。”
夏星眠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可是过去的二十多年,老天对我似乎也并不怎么好。”
她的语气颇有种看淡生死的透彻。
温灿叹了口气,说:“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吧,有些决定等休息好了再做也不迟。”
湖面忽然泛起层层涟漪,鱼竿的顶部被牵扯着摇晃。
两个人马上站起来收鱼竿。
夏星眠用尽力气收线,喘着气说:“你这鱼饵居然还真的管用!”
“那可不,你知道我老爸是干嘛的?”
“打渔的?”
“不,他是网警。”
“……?”
“专业钓鱼二十年,你不得不服。”
“这是冷笑话么?”
“难道不好笑?”
“……”
“……”是鱼群经过,两竿同时钓上来了四条,条条肥瘦均匀。
夏星眠和温灿收了鱼,带回酒店给后厨,让帮忙加工了一下,作为今天的晚餐。
吃晚餐的时候,夏星眠说:“我准备去环游世界。”
温灿:“哎哟,我还以为你要在瓦尔登湖旁边呆一辈子呢。”
“上半年演出攒了些钱,除去耳环,还剩下不少。足够我旅游一大圈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温灿吐出一块鱼骨头,“散完心,就乖乖回乐团继续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