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离榛往上推了推眼镜,换了新的镜片他还有些不太适应,“昨晚的那个不能戴了,已经彻底坏了。”
周离榛一提昨晚,季厌心脏又是猛地一跳,好像谁往他心口上砸了一下,他稳了稳呼吸,抬手摸了摸脖子。
脖子也疼,尤其是后颈,周离榛好像特别爱叼他脖子后面的那块软肉,像狼叼着猎物一样。
季厌摸后颈,周离榛也在他后颈上捏了捏,手指还故意贴着那块被咬的地方压了压。
“嘶,疼。”季厌抬了抬肩膀,但没甩开周离榛的手臂。
周离榛掌心贴着季厌后颈那不动,坐在季厌身侧的椅子上。
“多吃点东西,早上跟中午就没吃吧。”
“我不饿,”季厌不喝汤了,把汤碗推远了一点,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埋怨,“我下午醒的时候你不在。”
“我去市区配了新眼镜,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下午有个治疗,我就去了9楼,治疗结束又去保安室报修了监控。”
周离榛看着季厌,一一说着自己一天的行程。
季厌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周离榛回答得那么认真。
“还没吃饭吧?”季厌转移了话题,把新的碗筷递给他,“赶紧吃。”
周离榛确实饿了,收回搭在季厌颈后的手,中午季厌一直在睡觉,他也就没吃几口,接过碗筷,先给季厌夹了菜。
季厌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陪着周离榛一起吃,边吃边问:“监控什么时候来修?”
周离榛说:“保安说统一报修,估计得过几天。”
季厌:“那这几天呢?”
周离榛往墙角那瞅了眼,扭头望着季厌:“没了监控,挺好的,方便。”
那天之后,季厌连歇带躺三四天才觉得身上彻底清爽利索了。
跟接吻不一样,跟暧昧试探不一样,现在他跟周离榛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监控有一周都没人来修,好像他们都忘了,没有监控,确实方便,周离榛变得肆无忌惮。
季厌又睡了周离榛房间里的定制床垫,比病房里的单人床舒服太多,哪怕是两个人也可以随意翻身打滚儿。
周离榛窗边的草叶小动物换了一拨又一拨,不是被季厌不小心捏坏了,就是被晃动的手臂拍出了窗外。
最后周离榛把责任都推给了季厌,磨着他重新编新的。
周离榛像头发。情的雄狮,特别沉迷,季厌一半时间清醒一半时间混乱,分不清何年何月。
季厌总有种感觉,他下一次一定会死在周离榛手里。
不知道是哪一回,季厌从周离榛镜片后的眼睛里,感觉出了一丝常理来说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周离榛跟他做的时候,带着压抑隐忍的怒。
压抑理解,隐忍理解。
可怒,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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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呀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