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还不是夜里,大中午的季厌在做白日梦。
雨季是潮湿的,季厌的梦也是潮湿的。
季厌是个正常的男人,青春期发育时晚上常做的那些带着细节剧情跟情愫的梦,突然在这个中午把他淹了个透。
或许是因为乐谷冬问他喜欢什么红色,又或许是因为周离榛的那句试探。
季厌梦到了自己跟周离榛的婚礼,婚礼场景真实的好像那并不是一场梦。
他跟周离榛穿着同色西装,胸口都别着“新郎”花,耳边满满亲朋好友的祝福,铺满鲜花的长廊,他挽着周离榛的手臂慢慢走在中央,背景音乐是结婚进行曲。
细节清清楚楚,梦里的花香跟周离榛身上的味道也清清楚楚。
梦里婚礼结束,就是洞房。
婚房是在910,季厌躺在周离榛定制的床垫上,定制床垫躺上去真的很舒服,舒服到他想躺一辈子不起来。
910的床很大很大,他可以在上面自由打滚。
但洞房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他滚着滚着就滚进一个火热的胸膛里。
周离榛手臂一张,把他紧紧箍住。
两个心跳贴在一起,砰砰砰的跳动声打碎了季厌身体里所有的敏感。
那晚他幻想的周离榛的吻在梦里落下来了,他纠结的问题在梦里也有了后续答案,紧紧搂着周离榛的脖子。
那个吻太深太重太沉,周离榛带着他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陷,他在不停下落里,还伸了舌头。
……
季厌还在想那个梦,没听到周离榛已经回来了。
周离榛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低头去看季厌。
季厌的脸很红,特别红,周离榛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不是发烧。
季厌刚做了个春梦,那些层层涟漪还没褪干净,一抬眼被春梦里的梦中人望着,他反应有些过头,直接弹跳着站在床上了。
盖在季厌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周离榛并不是有意去看季厌,但季厌这么一弹跳,他的视线刚好停在了那里。
夏天衣服薄,能看出轮廓。
等季厌回神,想捞起被子往腰上盖住尴尬时,周离榛又刚好坐在被子上,他根本拽不动被子。
季厌又从床上跳下来,弯腰从床底捞出拖鞋穿好,使劲儿往下扯了扯衣摆。
“这没什么,”季厌说,“是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男人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会引起那里的……异常……bo起。”
季厌转身,又一本正经说:“周医生你不要大惊小怪,你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吧?”
周医生并没有大惊小怪,他当然也知道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都有什么。
包括身体内分泌紊乱、性激素分泌异常、肌张力障碍、男性欲望降低,功能异常等等。
想到季厌每天吃的药,周医生决定还是顺着他的话,眼含笑意点头说:“我知道,确实是药物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