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清隽,翠如玉石般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腕间红色罗绳,似是被挑起了兴趣,两只手也不自觉地十指交叉在一起握紧,变成一个完完全全被迫“束手就擒”的姿势,斑驳月光透过窗帘,打在他随着轻缓呼吸起伏着的胸口间,仿佛添上了一层透明的白纱。
“你怎么……?”郁长烬说到半途又险险止住,方才被这人挑起来的怒火尚还未消,在心头打着转儿,可沈缘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被绑起来刻意捉弄一般,倒叫他这口气不出也不是,出了也不是。
“是双耳结。”郁长烬覆压在他的躯体间,用手掌将沈缘两只肩膀托起来,叫他被绑起的腕子贴在了自己被怒火烧得滚烫的胸口处:“你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倒是记得清楚,唯独我问你话,半个字也不答……不答就算了,总之从这会儿开始,你就得叫我平了那些账。”
沈缘抬起眸:“什么意思?”
郁长烬刻意低下声音:“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笔还一笔,这样你懂吗?”
沈缘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
“嗯……!”一只手覆在少年腰脊之间,忽然间用力将他向内里的方向按过去,青年热坚实的胸口与沈缘相贴,异样的感觉几乎叫他整个上身都僵直起来,一时根本无法动弹。
少年劲瘦腰间被恶劣地曲出一个月牙似的漂亮弧度,颤颤地朝内收着身,一双眸因为这刹那间的动作刺激,顿时升起了薄薄雾气,晶莹泪珠挂在翠眸中欲掉不掉,未等珍珠穿成串,郁长烬再度沉身,把他彻底拉入到灼热的幽深谷底。
“就这么还我,懂了吗?”
沈缘仰起头轻轻喘息着,侧颊边滑过一串连着线的透亮珍珠,被束缚起来的双手让他无法寻找到一个安全的支撑点,只能摇摇晃晃地依偎着郁长烬揽在他肩膀处的手臂。
“嗯……”沈缘噙着泪点了点头。
“这么还教主。”
郁长烬眯起墨眸,心情稍好了一些,虽说沈缘这人总是嘴巴闭得死紧,不肯和他说句实话,又或许心里依旧念着卫家堡那个人,等着卫翎来接他,但不得不说,这么些日子,沈缘在床上是十分乖巧的,连喘息的声音都像细瘦小猫一样哼哼唧唧。
平日里的亲吻,他也甚少躲避。
说起来,至少他在这方面还是叫沈缘满意的,不然到底有哪样的人会甘愿叫他如此把所有花样玩遍,一丝也不反抗?
郁长烬动作上丝毫不留情,一下接一下凶狠地征伐着,话语里却低低地哄着他,早已经忍不住软了心脏:“沈缘,你真是叫我恨极爱极……别怕,我叫你舒服一些。”
“也别哭了,来亲亲我。”
心里打算着要狠狠地报复他脱身离去,徒留他一人受尽折磨的前世,可说到底,郁长烬的确是舍不得他吃一点儿苦的,就像那场宴席之上他惊鸿一眼动了心,只回想着自己心爱的少年忙乱地伺候着旁人,动作间生疏的模样,他就已经无法遏止那颗想要将卫翎屠杀的心脏。
卫翎有什么好的?叫沈缘只做一个伺候人的随侍,给他添酒布菜,时不时地命令沈缘去拿这个拿那个地使唤他。
郁长烬抱紧了几近昏厥的沈缘,托起他瘫软的身躯,叫少年在半昏半醒之间感受着那阵潮浪余韵微微喘息,郁长烬的手掌轻摸在沈缘脊背间安抚着他,没有再刻意地去做其余刺激他的动作。
沈缘微张着嘴唇,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身体彻底软下去,怏怏地靠在郁长烬怀里怔神,他只觉血肉之间烧起了滚烫的热水,把自己全身浇透,这些水渍又湿又黏,沾在他的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
郁长烬低下头:“什么?”
沈缘问:“我还教主了吗?”
郁长烬勾起少年的下巴贴着他的唇角吻了吻,复又低低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还够?你想得太好了,既然承了我的恩,难道不该还同样的情吗?”
“至少,要让我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