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现在被迫维持着一个很古怪的姿势,他的后背轻轻贴在墙壁上,上衣被蹭得有些上翻,露出来一截白皙腰身,前方是梅霍尔德俯身压下来的庞大阴影,像一层浓重乌云笼罩下来,将他完全包裹在内无法呼吸,雌虫泛着灼热气息的手指托在他腿弯处轻轻揉捏,点燃起一簇滚烫,让他颤着膝盖只想要躲避。
“你……你松开我……”
“又见面了。”梅霍尔德轻轻笑着,将怀里的小雄虫抱得更紧了一些,几乎已经要与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雌虫滚烫的心脏灼烧起旖旎朦胧的暧昧,低沉的声音里染着戏谑讥诮,他侧眸看着门口处脸色阴沉的阿莱特斯,眉梢轻轻扬起:“这个叙旧的时机可能不太好,长官。”
“放开他。”阿莱特斯紧紧咬着牙根,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早已经乱成一团,逼仄窒息的恼恨感从头到脚倾泻而下,将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染成了血红的颜色。
如果只是梅霍尔德这只杀虫犯藏匿在这里,阿莱特斯可以做到在看见他身影的那一秒就开枪将他就地处决,可当他匆匆赶来破开这道本就没锁的门时,只看了一眼,食指间扣紧的扳机却蓦然间松了松,全身的骨头都仿佛在血肉里碎裂成一根根的尖刺——他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小雄虫会出现在这里。
维尔拉被一只恐怖的反社会雌虫劫持,抱在怀里亵渎亲吻,面容几乎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他看不见小雄虫那双如紫罗兰般的眼睛是否已经被薄雾笼罩,所以对于心爱雄虫一切情况的未知都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怒火从心底点燃起来。
这种情形。
哪只雌虫都不会做到完全理智的。
“你气得发抖啊,阿莱特斯,能看见你这样,真的很难得。”
“看着帝国军雌本应该至死守护的可爱雄虫被我亲吻拥抱,而你却毫无办法,这难道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吗?”
梅霍尔德眯起红眸,俯身又一次在维尔拉唇间略过,只轻轻触碰了一下,怀里的小雄虫却猛然抖了抖肩膀,雌虫看着他怀里这只年轻的小雄虫,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他低头附在维尔拉耳边,用细小的气音对着他低声道:“好了,别怕。”
“不会伤害你的。”
沈缘咬着唇抬起眼眸,此时此刻的情景太过于危险,而阿莱特斯又是少有的S级雌虫,拥有极其坚韧的体魄,不论是视力还是听觉,都远超其余雌虫,不管他多么小声地想要与梅霍尔德说话,凭阿莱特斯的实力,一定能够清晰地听见。
这只狗最好聪明一点,别暴露他。
梅霍尔德将他揽入胸口处,像一只真正的恶劣雌虫那样,放肆地用手抚摸过小雄虫脊背间每一处肌肤,眼看着那只手就要从维尔拉的上衣下摆处探入,阿莱特斯扣紧了扳机:“梅霍尔德,你想在这里消亡。”
梅霍尔德抱着怀里的小雄虫换了个方向,他正对着面前金眸已经化为恐怖竖瞳的阿莱特斯,挑衅笑道:“可你不敢开枪。”
“可爱的小雄虫在我这里呢。”
“砰——”
阿莱特斯一枪打出去,稳稳擦过梅霍尔德耳尖,子弹将他的耳朵打碎掉一块血肉,随着高速迸射出去的微小物体一起在空气中化为一道模糊的血雾:“松手。”
梅霍尔德红眸随着耳朵上滴落的血冷下去:“枪法真准。”
“在帝国那几年,枪法这样好的雌虫,我只见过两只……你算一个,但是阿莱特斯,我是一只杀虫犯,雌虫和雄虫在我的眼里是一样的,只是这只小雄虫太可爱了,我和你一样,舍不得他死。”
“要不要赌一下?”
阿莱特斯脸色阴鸷得可怕,浓重的颜色像是能够滴下墨水,他一言不发重新上膛,再次将手里的枪平举起来,他心爱的雄虫被这样欺辱,就在他的面前,这是任何一只雌虫都不能容忍的。
但是,就像梅霍尔德说的那样。
只要维尔拉在他的手里,他就永远处于下风,阿莱特斯当然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可他就算是十成十的把握,也不敢真正地把那一枪打出去……万一误伤了维尔拉,他死一百次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心底想要永远呵护的小紫罗兰,就这样受到了伤害。
“维尔拉阁下,”阿莱特斯声线喑哑:“我会救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