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没什么好气:“他在你这里吃得少,肯定是因为饭菜太差。”
付灼轻笑一声:“差不差不是你说了算,小圆喜欢吃就好,他喜欢吃我亲手做的饭菜。”
沈缘再次默默地低下头。
秦昼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脑袋上:“对了。”
沈缘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头猛地跳了一下,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哥哥还没问过你,”秦昼微微倾身过来:“怎么忽然就跑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是想出来玩?”
“不是,”沈缘抬起眼睛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你那天晚上,咬得我太疼了,腰酸……不舒服,我想休息几天,所以……”
他的声音太轻,如果不是靠近了,根本听不清一点儿,秦昼只约摸听见几个字,一时间没明白:“什么?”
付灼道:“小圆说你口活烂。”
沈缘:“不……”
秦昼:“……”
……妈的。
他这三年再从暴躁变得沉稳也终究敌不过付灼那种自然而然历经千帆的淡然感,秦昼脸上的怒气简直凝结成了实质,整张脸黑得可怕,把脾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向后靠住椅背,微微仰起头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知道我和圆圆这三年睡了多少次吗?”
沈缘的眼皮子跳了跳,立刻抬起头来伸手想要制止秦昼的大胆发言,可是人的动作终究比不上一张嘴的速度快,早已经迟了——秦昼掀起眼皮,轻声笑道:“他病好以后,每两天一次,你要算一算吗?不用算也知道吧?早就比你多了。”
“我c他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付灼的手指紧了紧,心头的那阵妒火浓浓升起来,疯狂地撕咬着他心脏间的每一寸血肉,被迫与心爱的少年分离的那三年,他当然过得不好,纵然事业上已经在稳步上升,可每每闲下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少年睡着时乖巧的模样。
于是复盘比赛时想他,训练时想他,吃饭的时候,检验队员赛车性能的时候,甚至在他带领的车队第一个冲过重点线的那一秒钟,他的眼前始终只有沈缘的影子,看不见其他人。
有时候睡着了做梦,会偶尔梦到沈缘病情复发或加重,他面对困境束手无策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一梦惊醒,心中只留下担忧和思念。
他偷偷地回去看过沈缘很多次,每次都悄悄地离开不叫他知晓,拍摄的照片作为他夜晚的慰藉,让他硬生生挺过了这三年。
确实太痛苦,所以付灼不想提。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神色略有些不自然的少年,伸手将他脑袋上的花边帽子摘下去,朝着沈缘伸出手臂,温声哄道:“小圆,来哥抱一抱你。”
依赖的习惯藏在骨子里,沈缘下意识朝他倾倒过去,将自己的上身完全缩进了付灼怀中,如同一只被人rua着的凌乱小猫,仰起头用脑袋蹭男人的脖颈:“哥,抱抱。”
“咔嚓。”
秦昼手中的筷子断裂,他眸子沉了沉,探过手去一把将少年的下巴捏起来,迫使他仰起了头,男人的脸缓缓靠近:“圆圆,和秦昼哥哥回家,好不好?你在外面已经玩了很久了,最近天气不好,哥哥申请航线也用了很长时间的……这么久没有见,不想哥哥吗?”
付灼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指节紧紧地缩起,男人声音沉了沉:“我说了,让小圆自己选,不要强迫他,言语上的强迫更加不行。”
秦昼挑了挑眉:“那他要是没选你呢?”
“……”
“怎么?回答不了?你不也是不乐意放手吗?”
付灼抱紧怀里的人:“我没秦董那么无耻,小圆要是选了我们其中一人,我一定遵守诺言,绝不纠缠。”
秦昼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可看付灼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纠缠?说不定到最后分不出你胜我负,两个人倒得先以寻衅滋事罪蹲局子去了。
沈缘现在很绝望,他保持着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一边被付灼搂在怀里,整个上身紧紧贴过去,一边又被秦昼捧着脸抬起了下巴,两个人依旧处于极其危险的对峙状态,现如今不论他说什么,都会轻易点炸其中一个人,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选什么?
选谁啊?
不选行不行?
秦昼or付灼?
沈缘答:“or。”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