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五指在手杖上摩|挲半晌:“只有你自己知道为什么。”
宿缜扶额:“可是我并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是忘了。”
漆元海哼了一声:“你这个神鸟怎么当的?真把记忆当厨余垃圾,说丢就丢?还净给我添麻烦。”
宿缜:“……”
看出来了,之前招聘会结下的梁子,漆某人算是过不去了。
他正欲开口,却又觉得手脚发软,喉咙也干得火烧火燎。过度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先前被忽略的疲惫感如潮水一般涌起。
他禁不住晃了几下|身子,急忙扶住身旁的办公椅才没摔倒:“逄峰他们……那伽……”
“哎呦祖宗!”
漆元海急忙上前将他扶住:“祖宗您要是摔了,逄峰非得把我做成烧鸟……你们三个!都给我去休息!去去去!”
他说着就一手一个,把江起跟涂山婷全都捞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把三人扔到了里间的大床上。
宿缜还想再问,漆元海举起手杖一声令下:“睡觉!都给我睡觉!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说罢,便把手杖往地板缝里一插,愤愤地摔门走了。
“……”
宿缜望着那个小夜灯般的手杖,无奈地撑起身子,见涂山婷此时也睁着眼,便小声道:“醒着?”
涂山婷嗯了一声,聚精会神地抱着她的被烧焦的尾巴,哭唧唧道:“本来能卖五六百的,这下好了,只能当抹布用了!”
宿缜:“……”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实在是对不住,但还是多谢你能帮忙,要不然我们现在已经……”
涂山婷却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真是瞎了我的狐眼!我牺牲小半条尾巴,几百年的修为,就为了给你们俩亲嘴!”
宿缜:“……”
他气得一拍床:“你你你你别诬陷好人!江起都没呼吸了,我不顺口气给他,你想让他死吗?!”
涂山婷哼了一声,声音稍微小了一点:“那为什么不做心肺复苏?”
宿缜怒道:“你就给我留了一平米!做完CPR,他就只剩一个前胸后背了!”
涂山婷:“……”
她默默地闭上了嘴,背对着宿缜躺下了,嘴里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就在这装吧,我都看出来了……”
宿缜:“你说什么?”
涂山婷:“我说我困了!晚安!!”
眼见身旁的两位全都打到了静音模式,宿缜也讪讪地躺了下来。
好在涂山婷此时还是狐形,这张一米八的大床才没那么拥挤。
屋外传来寒风拍打窗棱的呼啸声,清冷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正好打在了江起沉睡的侧脸上。
宿缜托腮看了一会身旁的人,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地把窗帘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