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缜连连摆手拒绝:“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
他看着黄框框里的那4个耀眼的0,最后一个“气”字愣是说没了气:“你,你这叫没多少?”
这是他半年的工资啊!
三个人,就是一年半的工资啊!
宿缜连忙扶住身旁的货架,这才没因为兴奋过度而一头栽倒。
卞节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都给股市套牢了,我平时又不怎么花,流动资金没多少……”
“别别别!”宿缜连连摆手:“你这给的太多了,我们可不能收。再说了,你这一仓库的纸扎都被我们弄坏了,我们还得赔你钱呢!”
他说着就要息屏收手机,没想一只苍白的手越过他的肩膀,飞快地在屏幕上摁了一下。
下一秒,卞节的手机“叮咚”一响,显示对方收款成功。
宿缜:“……”
江起收回胳膊,义正言辞:“凭本事挣的,为什么不收?”
宿缜嘟囔一句:“又不是我的本事……”
江起正色道:“冥科大的本事,就是你的本事。”
说罢,话锋又一转:“而且这钱,到底也是要充公的,进不了你的钱包。”
宿缜:“……”
虽说话有点难听,但他倒是收得心安理得了。
不过这也提醒他了。卞节上大学的时候,虽然对自家的事讳莫如深,但他父亲的名号实在是过于响亮。
他父亲名叫瞿支国,是稼城大学计算机学院的二级教授,名下还有好几家公司。
也就是说,瞿教授不仅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还家财万贯,名声远扬。
因此,尽管他和卞节不同姓,也很快就被热情的吃瓜群众扒掉了底裤。
但宿缜之所以现在才想起来,主要是因为卞节实在太不起眼,很难让人将这两位联想到一起。
“这些钱也不光是为刚才,”
经历了这么多事,卞节终于也加入了唯心主义阵营:“还想请你们帮忙查查清楚,这些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放来这里的。”
江起收了钱,语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你家里得罪过人?”
卞节一愣:“得罪人?都活那么久了,谈不上成千上万,但至少也有百八十个吧……”
江起摆摆手:“吃阴间饭的,跟阴间有关系的,得罪过没有?”
卞节叉了叉手,盯着天花板想了想:“那也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了。但我们家里人都和和气气的,没跟谁翻过脸急过眼,缜哥应该也清楚。”
宿缜点点头。他印象中的卞节腼腆温和,不高兴都憋在心里,事也从不麻烦别人。
说得好听点是善解人意,说得不难听点是不敢反抗,才净吃哑巴亏。
“你大舅二舅是怎么出的事?”
江起突然问道:“还有你姥爷,人是怎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