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苏泽岁很喜欢肢体接触,真实而炙热的触感能?给他很多安全?感。所以自从和顾熠阑在一起后,他最爱干的事,就是摸摸捏捏顾熠阑的大手,探索上面的每一个掌纹和薄茧。
此时,刚摸两下,他就感受到了男人掌心月牙状的指甲痕。
触感突兀,血痕清晰,显然当时用力?极重,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顾熠阑指尖顿了一下,眼底快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却?依旧没有抽出被少?年仔细检查的手掌。
他没想到会阴沟里翻船,抿了抿薄唇,还是道:“公司出了点问题。所以哥哥最近也?会忙一点。”
他曾许诺过永远不会再骗苏泽岁,现在倒也?没撒谎胡诌理由,而是避重就轻地挑了其中?一点出来。
苏泽岁对他的话没有丝毫质疑,捧起他的手掌,对着?其“呼呼”地吹其气来,抬起眼眸问道:“很严重吗?”
少?年眼眸中?晃着?光点,其中?写着?明晰的心疼与担忧。
顾熠阑心中?的倦意与烦躁瞬间消散,勾唇道:“还行。”
苏泽岁坐起身,鼓着?小脸,振振有词地细数道:“那……不可以用工具伤害自己,不可以掐自己,不可以咬自己。可以亲我。”
顾熠阑有些想笑,低头在少?年唇瓣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道:“好的。”
心理疾病是一类疾病,和身体上的生病一样,需要专业的治疗方法或药物,而很难靠个人的意志力?去抵抗。
晚上在咖啡厅被勾起了些苗头后,深夜里,顾熠阑不可避免地沦陷了其中?。
黑暗中?,有股无名?火在他的脑中?燃烧,模糊了他的神志,在他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血雾。
突然一下的,他暴虐的心思骤起,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力?,手臂上青筋凸显,想要将所有人一个个处理掉。
但难得的是,这一回,明明心理病症来得更快更猛,但他却?只觉得自己像被束缚了一般难受,并无再伤害自己的意图。
似是经过这么些时日,他的大脑彻底将这种度过发病期的办法剔除掉了。
“亲一下。”在黑夜中?,顾熠阑垂眸看向怀中?抱着?他睡得很香的少?年,嗓音有些干涩和低哑。
“唔。”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苏泽岁还是听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眸,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忙抱住了顾熠阑的脖颈,一下下地啄在对方薄唇上:“亲亲亲。”
顾熠阑抬手按住少?年的后脑勺,吻住那浅淡柔软的唇瓣,毫不客气地伸出了舌头,撬开了那还有些懵懂的唇齿,在那湿软的口腔内肆意略过,与其交换着?呼吸与涎液。
惹得苏泽岁舌尖被挤压得无处安放,只能?睡眼朦胧地顺着?男人的节奏也?动了动舌头,与之纠缠起来。
……
靠着?少?年的深吻,顾熠阑度过了一个无伤无痛的发病期。
但生活并不会给他放病假,第二天起床,他仍要去处理网暴的事。
虽然周启召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但其恶意投射在无数无知而盲从的网友身上,却?能?被成千上万倍地放大,最后聚焦于被舆论所指之人的身上。
这是网络的有力?之处,也?是可怕之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平台对舆论的控制,这件事的热度渐渐降了下来。
但周启召却?不愿就此罢休,他开了直播,现场连线观众以及一些“演员”,接着?“爆料”更加骇人听闻的大瓜,比如苏泽岁的私生活混乱,顾熠阑家关系复杂等。
直播爆料的刺激度,以及一个接一个上的热搜,强行将这事的热度续了上去。
也?不知周启召坐飞机逃到了哪国,他那废物父母到现在也?没能?将人揪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酵,自家在行业中?沦为扰乱潜规则的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而顾氏集团也?难以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虽然公司公关能?力?业内顶尖,但奈何不住顾熠阑强保苏泽岁,不仅坚定驳回了让少?年出面澄清的建议,甚至还要求压下有关苏泽岁词条的一切热度,让公司公关步步受限,股价有所下跌。
顾熠阑不太在乎家族的企业亏损多少?,但他有别的在乎的东西。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他的电话被公司各个股东,顾父顾母,甚至顾老爷子打爆了。
各方人士从各个角度分析利弊,劝他把苏泽岁交出来,甚至不求让少?年顶锅替罪,只求让少?年发条视频说明一下事情来龙去脉。
但顾熠阑抗压能?力?过强,自岿然不动,谁劝也?不好使。
这些天长时间、高强度处理这些琐事,就连苏泽岁也?看出了他眼中?藏不住的倦意,经常问他公司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