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班上的同学,就连同学的父母,都再?三警告他们,不准跟自己?有任何交集。一着不慎,被恶霸一般的顾家盯上,家里积攒几?辈子的家业就毁了。
所以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对所有零星的善意,也是主动拒绝。这是排斥,也是保护。
姜建柏笑道:“其实转学后,我也疯了。我逢人就大声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顾熠阑的灾星,千万别跟他交朋友,离他越远越好?,记住了!他叫顾熠阑。不然,他会毁了你一辈子!”
眼瞅着自家老板始终垂眸不语,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了保镖过来,就要?将这个疯子送走。
“看到你长到这么大,这么有钱有势,却也还和我一样抑郁、一样永远没?人爱,我就放心?了哈哈哈!恶有恶报,苍天?有眼……”
管家见老板没?制止自己?赶人的举动,立刻让保镖顺便?捂住姜建柏的嘴,然后把人给拖了出去。
顾熠阑看起来很平静。但为了把疯子彻底送走,也给顾老板一个独处消化情绪的时间,管家也跟着几?个保镖匆匆走了出去。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顾熠阑有很严重的自残倾向。外?人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很理解。
被强迫跟相依为命的爷爷彻底断了联系;亲眼看着跟他关系最好?的朋友被家人逼到发疯;就连最重视的物竞,都被父母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差点夺走参赛名额,最后用了自残威胁才勉强保住……
亲情、友情、学业都被毁掉,谁还能心?理健全地长大?
……
顾熠阑皱着眉头,没?有看向保镖拥挤、一片嘈杂声的大门,而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略显空洞与虚无,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的周身?像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郁的黑雾,将空气?压重,令人喘不上来气?。
顾熠阑的抗压能力很强,或者准确来说,在失去了很多后,他开始对除了物理外?的所有事都不在乎了。如果现在再?经历姜建柏说的那些风言风语,他的心?绪甚至不会波动丝毫。
但他经历那些事的时候还很小?,还不是浑身?都有坚硬带刺的保护壳。
童年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一段经历,更是一股永远都挣脱不掉的负面情绪。
那一时期压抑而绝望的情绪,像一只无形的抓手,时隔多年,依旧能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呼吸困难。
顾熠阑其实什么也没?想,就只是在静静地坐着。
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该行动,因此他屏蔽了所有的感知能力,感受着时间飞速流逝,等待着翻涌的心?情自己?平复下来。
所以直到苏泽岁又紧紧抱住了他,他才反应过来,在楼上偷听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来了。
顾熠阑抬起眼眸,略微回神,开口?道:“你……”
但他还没?说完,就感觉一个温润而柔软的触感突然附上了他的薄唇。不知原因,也没?有任何征兆和起势。
顾熠阑瞳孔微微收缩,诧异地看着面前主动闭眼亲他的少年。鬼使神差的,他眼底映着的血色更浓,手不受控制地抬起,轻按住了少年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在亲吻这方面,恋爱白痴苏泽岁的经验显然为零,懵懵懂懂的,连唇瓣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蹭是好?。
但觉察到身?前男人周身?愈发压抑阴郁的气?场,他还是按照以前看的小?说,尝试性地朝男人的口?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舌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顾熠阑隐隐有了些神志,才反应过来,自己?喉间有一股很浓很重的铁锈味,而口?腔内软肉已经疼到麻木了。
感受着少年的试探,顾熠阑眼眸中蒙着的黑雾变得深厚。
他不太清醒,只遵循着本能行动。
所以在短暂地犹豫了一刹后,他的舌尖抵上了少年的唇舌,更加急迫地掠过少年的口?中的每一个温热的地带,反反复复,像是要?与他彻底交融在一起似的。
他们炙热的呼吸交织着,心?脏共振到同一极高频率,每一次舌尖相抵纠缠,都是血与水的融合。
亲得太久了,苏泽岁有些喘不上来气?,轻轻推了推顾熠阑的胸口?,才勉强从?这个深吻中挣脱出来。
“你、你闭眼。”苏泽岁喘着气?,抬手遮住了顾熠阑的黑眸,慌乱地重复着男人曾经跟他说的话,“深呼吸,呼吸的时候要?尽量延长哦。”
鬼知道他刚才看到顾熠阑怎么叫都没?反应,唇边鲜血横流,手指指甲深入肌肤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熠阑照苏泽岁说的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捏开少年捂着自己?眼眸的手,双眸努力聚焦,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人,似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子里。
“别、别听他的,有人会爱你的。我、我喜欢你。我答应你追求我的事了。”
说完,苏泽岁脸颊有些发烫,揉了下红肿的唇瓣,拿着手中的小?氧气?瓶,就要?给男人罩上:“吐气?。吸氧啦。”
但顾熠阑却轻推开了他举上来的氧气?瓶,转而又再?次凑近,吻上了他的嘴唇,甚至咬住了他的下唇瓣。
“唔。”苏泽岁僵了一下,随即放软身?体,任由彻底失控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索取。
同样是没?有经验,无师自通的顾熠阑就显得自如多了,他唇上掠夺着,手中也没?闲着。尽管双目血红,看起来强硬且不容置喙,但他动作却放得很缓。
探进少年的上衣里,上下其手,循序渐进,时重时轻。没?几?下,苏泽岁就感觉自己?身?体出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