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又闷又热,地上还是湿的,他习惯了回到床上再穿睡裤,但却忘了这个房间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了。
少年一双腿又白又细,宛若绸缎一般丝滑。不知是害怕还是冷的,他大腿根抖了抖,然后羞涩地并拢了双腿,还用手中的睡裤遮挡了一下。
顾熠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抿唇移开了视线:“把衣服穿好。”
苏泽岁也顾不上坐床上再穿衣服了,立刻一抬腿一伸脚,把睡裤穿上了,脸红地小声?道:“哥哥,好了。”
顾熠阑这才重新看?向他,教育道:“以后在浴室里?就穿好,不要让别人再看?见。”
苏泽岁小声?反驳:“……只有哥哥。”
顾熠阑:“难保不会再有其他人。”
男人喜欢说些意味不清的话。但苏泽岁连正?常的人类语言都听不太懂,更?别提揣测他话外的意思了。
可少年心态很好,知道想不通就不去想,踢掉拖鞋,就爬上了床。
顾熠阑随手拿起少年乱摆在大床上的玩偶,挨个摆好。
他身材高大,毛绒玩具在他手捏着里?,从视觉上看?,就像是小了一圈般,变得迷你卡哇伊起来。
苏泽岁乖乖地坐在自己?那一半床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用玩偶在他们中间划了一道分界线出来。
顾熠阑:“就这么睡,不许越过玩偶。”
苏泽岁瘪了瘪嘴,重重地躺在软绵的大床上,盯着男人道:“哥哥不喜欢我了、咩?”
顾熠阑:……
对上少年升起一层雾气的眼眸,顾熠阑默默移开视线:“没有。”
等他关上灯,躺好之后,身旁的少年又问道:“哥哥,热不热?”
顾熠阑:“还行。”
“那我们、”苏泽岁提议道,“一起脱衣服睡觉吧。”
顾熠阑:…………
顾熠阑:“以后不准看?奇怪的小说。”
苏泽岁屡试屡败,越来越不理解为什么。他翻了个身,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男人,又开始深夜思考。
顾熠阑语气中带了些无?奈:“睡觉了。明?天还要出门。”
苏泽岁又听话地翻了回来,面朝着男人,给他看?自己?已?经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顾熠阑:“乖。”
***
第二天早上,苏泽岁跟顾熠阑一起起了床。
主卧宽大的洗漱台完全能站得下两个人。
于是,苏泽岁拿着自己?的牙刷,站在男人身旁,和顾熠阑一起刷牙洗脸。
由于是去学校,顾熠阑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了辆低调的路虎,载着不安的少年,朝A大的方向驶去。
苏泽岁的鸭舌帽墨镜口罩都被顾熠阑没收了,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紧张地攥着衣角,盯着外面闪过的景色,宛若奔赴刑场。
看?着车辆畅通无?阻地进入A大,缓慢地越过路边行色匆匆的大学生?,苏泽岁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深呼吸。”顾熠阑瞥了一眼少年,道。
苏泽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等车辆在某个大楼前停稳后,委屈地把包递给自己?的“先?生?”,使?唤道:“哥哥,帮我拿。”
顾熠阑一言不发?地接下了他的包,看?着少年贴在了自己?身后,又把脸埋在了自己?身上,腿软到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