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洄看不到,只能在脑海中想象洛九现在的样子,桃花眼是怎样弯起来,唇珠是怎样惑人的弧度,赤。裸的身上应当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真奇怪,分明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可晏南洄总觉得,好像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也是这样,在一片漆黑中思念着另一人的轮廓。
这样的想法让晏南洄心中莫名悸动,分明已经把洛九的相貌刻进了骨血里,可他就是想要现在看看他,拥抱他,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晏南洄动了动手腕,正要解开缠在手腕上的领带——
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倒不是洛九的,而是晏南洄。
不过打来得倒是同一个人,岑铭江估计只有在固定的时间才会关心自己所谓的亲人,打完他的又来打晏南洄的,洛九面不改色说着瞎话:“小、甜、心,这谁啊哥哥,你在纽约的新欢吗?”
“别闹,”晏南洄确信自己的通讯录里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备注,急着办正事,“挂了吧。”
岑铭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晏南洄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洛九没再继续逗他,不过也没把领带眼罩给取了。
“就这么接,”他说着,直接将电话放在了晏南洄的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晏南洄看起来不慌不忙,真就用这个姿势接了起来:“嗯,谢谢岑董关心。”
“易感期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回去。”
洛九离开几天还能用学校的事打掩护,但是晏大总裁人间蒸发几天,就只能用易感期这一个解释,岑铭江又嘱咐了他几句,晏南洄兴致缺缺地听着,忽然,腹部一软——
洛九坐在了他的腹肌上。
他们昨晚折腾到四五点,衣服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那柔软的果冻触感一覆上来,晏南洄喉结一滚,藏在黑色眼罩下的眼睛跟着波涛汹涌起来。
偏偏洛九为了报之前被折腾的仇,不知死活地动了动,Alpha小腹紧了紧,压抑的欲望再次复苏,他用牙齿解了领带,伸手揽住Omega的脖子将他拉到身前,直接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搅动。
虽然岑铭江不一定能听出来,洛九还是被迫压住了声音,但岑铭江又不是傻子,就算打死都不可能猜出来那人是洛九,也能听出现在Alpha的床上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他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晏南洄现在是单身,易感期嘛……只要不乱搞,找个Omega纾解一下也没什么,岑铭江原本要交代的事缩回了肚子里,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匆匆交代两句就挂了电话。
洛九这才一口咬住了晏南洄的手指。
“嘶,”晏南洄将印上两个牙印的手指抽出来,捏了捏他的脸,“牙这么利,你到底是小猫还是小狐狸?”
虽然他只是脱口而出的一个比喻,洛九却睁大眼睛愣住了。
晏南洄看他不说话,抬手就要把眼罩取下来,Omega忽然开口道:“别动。”
他几天因为发情期的缘故,讲话从来又轻又软,像块热气腾腾的小奶糕,不知为何突然提高了音量,奶糕上立刻结了一层冰霜,倒有几分冷酷大佬的感觉。
晏南洄成功被他给唬住了。
“听话,”洛九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将被扯散的领带重新绑在了Alpha的手腕上,身体往下坐了坐,企图替Alpha安抚,冰霜化开,又恢复了那柔软灼热的样子,“我来帮你,哥哥。”
*
当然洛九最后也没有完全成功,被折腾了几天的Omega没什么力气,很快被热血冲到头顶的Alpha重新夺回了主动权,当然也没能太久,毕竟岑铭江还让他回家一趟。
中间叶惊堂给他打了个电话,洛九管都没管,任由屏幕亮着到熄灭,以晏南洄这种记仇的程度,现在又知道了他是Omega,要是再知道身边有个百分之百契合度的,指不定得成什么样。
不过奇怪的是,叶惊堂发现没人接之后,倒也没有再拨第二次,连短信也没发一个,洛九并没有主动联系他的打算,把通话记录一起删掉,这才从洗手间出来张开手臂让晏南洄给他穿衣服。
虽然晏南洄并没有被点名带回去,但他不放心,生怕岑铭江在家里给洛九安排了个什么相亲宴,最后好说歹说,终于同意洛九进去,他和司机在门口等。
衣服既然是晏南洄脱的,那自然也得晏南洄来穿,Alpha伺候好小祖宗,终于顾得上自己,重新扣上手表,遮住了腕上的伤痕。
洛九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这个动作,倒也没有开口问,晏南洄松了一口气,上次知道被迫辍学就难过成那个样子,本来就跟洛九没关系,他不愿意让他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挂怀。
只是Omega走过来的时候,又不动声色地牵住了他的左手,手指在金属表带上轻轻蹭了蹭,像是在安慰。
晏南洄便知道他从来都放在心上,只是在他担忧着洛九的同时,洛九也在考虑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