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是因为我先生姓路,”那人笑了笑,“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路寒山适时在旁边解释:“我夫人本名林深。”
林深听到这边的声音,转头冲路寒山笑了下,对他做了个等我的口型,摄像迅速调转镜头,将二人的对视收录进去,心中暗喜。
新晋艺术家和霸道总裁,怎么看都是会让人沸腾的一对。
表面上倒是天造地设,洛九在心里冷笑了声,问道:“路总和夫人很早就认识吗?”
路寒山倒没有因为他一个助理的突然插话而感到冒犯,反而因为提起林深,饶有兴致地讲了起来:“对,我们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当时深深还很害羞,不过……”
“我们是很罕见的百分之百契合度,”路寒山望向林深,眼神中闪过痴迷的光芒,“这让我们的灵魂和身体都无比的契合,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会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这个契合度真有这么玄乎?洛九下意识地望向晏南洄,现在装得这么柳下惠,不知道到时候发现自己只有70%的时候会怎么想。
结果晏南洄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正定定地盯着一幅画看。
其实应该是一组画,林深表现的是春夏秋冬四季,各用了绿红黄白四种颜色作为主色调,晏南洄看的是属于夏的那一幅。
大面积的红色绳子缠绕着树木上,绳结扭曲成爱心的形状,生长被牢牢地束缚,阳光很亮,昭告炙热的夏季。
路寒山走过来跟着看了一眼:“怎么,晏总喜欢这幅画吗?”
“不是……”不知是从中看到了什么,洛九觉得他摩挲手腕的次数在不断地增加,连声音也有些低哑,“我只是觉得,这幅画不应该放在这里。”
和周围碧绿清澈的溪水与金黄温柔的银杏叶相比,它显得太过格格不入。
一旁的周严两只眼睛努力挤成一团,费劲地抓了把头发,脱口而出:“没想到晏总你大学都没读过,居然还懂画?”
虽然周严本意是自己属实是一窍不通,所以才如此惊讶,但这话说得毕竟冒昧,路寒山瞪了他一眼,周严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开始连连道歉。
“没关系,”晏南洄收回视线,“其实我也不怎么懂。”
“哪有,晏总说得很好,”林深终于采访完毕,走过来挽住路寒山的手臂,“这幅画确实不应该在这里,我倒觉得,晏总是我的知音才对。”
知音两个字咬得稍稍有点重,洛九打量了他一眼,Omega的风衣很宽大,而他又过分瘦弱,垂落的手臂上露出一小截红痕,洛九还没来得及看清,又被他缩回了袖中。
晏南洄魂不守舍地客套了一声,轻轻地碰了碰手腕上的表带。
自从见到这幅画,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做这个动作了,洛九皱起眉,主动挡在他身前承担起应酬的工作:“我觉得还是秋天的这幅比较漂亮,之前喜欢的一个威尼斯派画家也常用这个色调。”
林深默契地随着他换了个话题,“提香?”
“对对对,”洛九笑起来,“林先生不愧是艺术家。”
“是我们心有灵犀。”
反正有418在,洛九也不怕答不上来,这一场画展逛下来也算宾主尽欢,路寒山主动邀约:“今日是我招待不周,不如明日我做东,带二位去尝尝锦城的鸿德楼。”
“后日吧,”晏南洄道,“明日我要回趟老家。”
周严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赶紧凑上来:“晏总家乡也是这里吗?那可真是有缘,不知道晏总是哪的人,我在锦城到处都是兄弟,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到时候帮你看顾点家人。”
“不用了,我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人了,”晏南洄垂下眼睛,声音很低,“明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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