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道,“他们来者不善,太后打算怎么?应对?”
想起太后的怯懦,谢珩表情微冷,“如?今的朝堂便?是想应对也心有余力不足,若赤翎真提出差不多的条件,太后应该会答应。”
穆婉叹了口气,“就赤翎那模样,就算真上贡,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谢珩道,“可惜,朝堂上那些蛀虫们不会这么?想。”
穆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吴太后阴差阳错的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并没有受过帝王教育的她,所求只是荣华富贵,根本无法理解权利背后对应的要庇护子民?,延续大统的义务。
而想要教会她这些的能臣干将?大多被贬被杀,剩下都是对她言听计从,溜须拍马的小人,他们和太后一样,只求一时安稳富贵,根本不会管百姓死活。
“侯爷打算如?何??”穆婉道,“赤翎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试探朝中情况,你是重点对象吧?”
谢珩点点头,正要说话,旁边的老马忽然冷颤抽搐倒地,穆婉脸色微变,“帮忙压住!”而后飞快的将?另外?一种?药灌入老马口中,又过了好一会儿?,老马才止住冷颤。
谢珩看着奄奄一息的老马,摸了摸它的脖子,开口道,“你有能激发潜力的药吗?”
穆婉猛的抬眼看他,谢珩这次没有避开目光,坦然笑道,“若解药研制不顺利,就换成那种?吧。”
“放心,这次对付那些使臣还用不上,我只是猜测他们大概忍不过今年了,我们总要未雨绸缪。”所以,最好的结局就是将?生命耗尽在赤翎的最后一战上。
可穆婉第一次不想未雨绸缪。
谢珩看着她的表情,很想抱一抱她,最后却只是起身道,“好了,那赤翎使者估计不会消停,最近我会比较忙,先走了。”
穆婉蹲在原地,看着那老马久久未动,云苓小心翼翼的靠近,“夫人。”
穆婉回过神来,起身道,“看来马也不行,再换其他,要不捉一只猴子来。”
云苓难过的哽咽,“夫人,您想哭就哭吧。”
穆婉笑道,“哭有什么?用……”话音落,一滴泪却掉了下来,她愣了愣,云苓上前抱住她,“夫人……”
穆婉默默的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拐角后,小六红了眼眶,“侯爷,您何?必如?此。”
谢珩一眨不眨的看着穆婉,“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她迟早要做,我来开口,总比她自己去?想好受些。”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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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翎使臣为挑衅而来,自然不会安分,在宫中为他举办的接风宴时,三王子特尔哈忽然提出想要见识见识大郢的春比。
春比和秋猎一样,最初都是为了彰显皇权国威,选拔良才用的,不过到了如?今,秋猎还进山打打猎,春比已经完全成了马球、捶丸或者琴棋书画比试的游乐玩耍,去?年甚至因为吴太后和徐首辅内斗,根本没办。
“明?显就是不安好心,”云苓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愤愤道,“那些朝臣怎么?想的,竟然会为了赤翎使团重开春比。”
很明?显,太后今年应该也是不打算办的,否则应该提前一两个月开始准备。
穆婉却道,“这件事还真是必须要答应。”
云苓不解,“为何??”
穆婉道,“赤翎前来是为的是试探大郢国力和朝廷的态度,拒绝了春比他们还会想别的法子,况且,对方挑衅,我们却避开反而露怯。”
她眯起眼睛,“要想让人敬畏,真正靠的可不是什么?宽宏和小聪明?,而是真正的实力,所以这一场正面交锋必不可少。”
云苓嘟囔道,“奴婢只是担心侯爷……”
穆婉没有说话,将?药全部?都装好。谢珩养精蓄锐多年,为的就是现在,自然不可能躲开,她能做的只有密切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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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比前一天,穆婉随御驾一同?前往南郊皇家春比猎场。
虽然是赤翎三王子提出要见识春比,但就算为了面子,大郢也不会表现出这是为他们特地举办的,所以依旧延续了之前的春比传统,随行官员可携女眷一同?前往,比试之余放松游玩。
不过比起秋猎,这次来的女眷不多,即使来了的,也大多都是当家夫人。
“是为了躲那劳什子赤翎三王子。”马车里?,祝南溪道,“听闻那家伙十分好色,来上京的这些天一直在绮梦阁,还扬言说要纳个上京贵女给他暖床,有那消息灵通的,就都不敢来了。”
穆婉道,“恐怕还有和谈书中要求联姻的事情,怕被看中吧。”
祝南溪擦着长?剑,咬牙道,“恨我不是男人,不然真想好好杀他一杀,我路上碰见过他一次,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嚣张,要不是有金甲卫拦着,他就要当街强抢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