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仿佛是钟离月华在冷酷地命令他们去死,去陪着已死的壤驷胤。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如同以色侍人、活像一滩融化的胭脂泥般的花瓶角色,关键时刻,竟然挟着锋刃,手段如此狠辣。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壤驷胤的死是否与钟离月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令人无奈的是,掌握着名正言顺壤驷皇权的信物,全都稳稳地握在钟离月华的手里。
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质疑,那就是谋逆大罪,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钟离月华展现出一种与壤驷胤截然不同的治理方式。他开始逐步地将钟离与壤驷两境拆开,试图打破多年来两境为一家的局面。
这么多年过去,两境相互交融,说是一家也不为过。可他这突如其来的做法,很快就引发了一些旧部的强烈不满。
在壤驷境这边,壤驷胤有些受不住溟长老的唠叨与劝说。
壤驷胤听得心烦意乱,便让他返回壤驷境去处理事务。钟离月华新令一颁,溟长老围绕在壤驷胤身边的官员们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开来。
一个人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这明明就是想分权回去啊,此举居心叵测。”
另外一个人也跟着附和,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是分明是两境分家的意思,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溟长老听到这些议论,眼神不定,心中暗自思忖。
他想到鬼界的少主,又想到还在鬼界的壤驷胤。
虽说之前的反噬是事实,但现在天下还远远不是钟离月华能一手遮天的时候。
想到这里,溟长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托人带话下鬼界。
壤驷胤正全神贯注地打磨他那个心爱的珠子。
鬼界那些人在他眼中,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
溟长老传信给陆风,陆风接到消息后,犹豫良久,心中满是纠结。
一方面,他深知壤驷胤最近心情必定不好,贸然禀告可能会惹来麻烦;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事重大,不能隐瞒。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将此话禀告给了壤驷胤。
在鬼界那阴森昏暗的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壤驷胤正一人坐在案台前,全神贯注地打磨着他那颗珠子。
他的眼神专注而执着,手中的工具在珠子上轻轻摩挲,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极致的小心与细致。
陆风前来禀告了此事。
壤驷胤听到消息,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变得扭曲。
手中的打磨工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乌发垂落下来,的瞳孔收缩,映着几分疯狂,抬起头,低低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掌,动作迅猛而毫无预兆。
陆风躲避不及,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陆风吃力地爬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惊恐地说:“鬼主饶命!”
壤驷胤下台阶,蹲在陆风面前道:“平日里我是太过温和了是吗?才让你们一个个都敢如此放肆,你们竟然敢质疑夫人的做法了是吗?”
陆风赶忙解释道:“您现在被困在这里,跟软禁有什么区别啊,夫人好不容易下来看您一次。而且,现在大荒的一切都与我们断了联系,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他一边说着,身体微微弓着。
壤驷胤听了,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得愈发剧烈:“闭嘴。”
陆风这人骨子里很倔:“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可你也要为了少主考虑,夫人连商量都不同你商量,便断然让两镜分离,兹事体大,而且溟长老看到有仙界之人与夫人偷偷联系。”
壤驷胤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了火药桶,整个人瞬间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你说什么?”
这四个字,带着无尽的震惊与愤怒,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将整个鬼界都掀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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