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胤听闻,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眼神中既有感慨,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良久,他缓缓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壤驷月曜的肩膀,说出的话颇为咬牙切齿:“你也是生在了好时代,等你出去了就知道了,你应该庆幸你爹我还正值壮年。”
后来他君父和娘亲来得更少了。
壤驷月曜生气,又安慰自己,成长意味着要学会独自面对,静下心来都是件难事,他要变得成熟。
但是不管怎么想,都生气。
如今,一天一夜的打坐,对壤驷月曜来说已不在话下。
壤驷月曜渐渐发现一招一式细细回想、拆解法决还是挺有意思的,将全部的意念汇聚于识海,魂力如同灵动的丝线,丝丝缕缕地逸出,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漩涡。
随着小狐狸的身形逐渐拉长、变幻。四肢慢慢伸展、变直,化作修长的双腿和有力的双臂。
原本的兽脸逐渐变得棱角分明,五官愈发精致,眼眸中透着灵动与聪慧。
壤驷月曜感受着每次成功变化带来的力量增长,有了一起成就感。
墨循询问过壤驷月曜说:“少主,如今您已能自由出入溯魂镜了,咱们要出去吗?”
壤驷月曜听到这话,摇了摇,说道:“出去哪里有这里自由?出去之后,君父肯定要把我送去紫炁堂,不让我打扰他跟娘亲的二人世界。”
说罢,他撅了撅嘴,在心里默默想着,这里多好啊,没有外界的诸多规矩束缚,能随心所欲地修炼、玩耍。
而且还能看到年轻的娘亲和君父。
还不如待在这里。
墨循见少主心意已决,便不再劝。
壤驷月曜再次开口:“四境之乱,你就不好奇吗?”
墨循当然是好奇的。
四境动荡的时期,或有大能之士,凭借着超凡的实力和惊世的智慧,在乱世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或有大贤之人,救济苍生;亦或有大奸之徒,为了一己私欲,搅得天下大乱。
飞升者,踏入天界,追寻更高的境界;而陨落者,消逝于世间,同样让人唏嘘不已。
那些场景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过。
壤驷月曜兴致勃勃,眼睛亮晶晶的,眉飞色舞地对墨循说:“而且这是我娘亲跟君父的过往,说不定你还能看到墨影年轻时候。”
“咱们就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想到君父和娘亲,壤驷月曜也能猜到,如今镜外肯定局势动荡,他君父跟娘亲整日忙得焦头烂额,本来就没空搭理他。
壤驷月曜觉得他君父和娘亲也挺可怜的。
虽然他偷偷动用溯魂镜的确不对,可若不是是他,他们俩现在还误会至深。
壤驷月曜想起因为他娘亲和君父而解开的误会,他不免也有一丝自豪。
壤驷月曜越想越觉得自己了不起,自己这么懂事,能如此体谅他们,简直没几个人能够做到。
壤驷月曜对着墨循大声说道:“要不别在君父这儿待了,他天天就知道偷窥我娘亲,去钟离族看看我娘亲。”
而此时,镜中的时间线已然悄然拉回到当初四境即分的前兆之期。
祸妖梗行,整个大荒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壤驷境自然也不能例外。
壤驷胤也会受到龙主旨意去清剿祸妖。
壤驷月曜有时看着琼华院进出的传信之人,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动荡不安的时候。
每日清晨都会有人传来娘亲的音序,听完之后,君父会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钟离族的处境愈发艰难。
百里和夹谷两境不仅对钟离境施压。
钟离族的领地各处也被祸妖偷袭。
正当壤驷月曜绞尽脑汁,正想着该怎么见到他娘亲的时候。
突然有消息传来说他娘亲被困灵渊谷。